孫文嘲笑道:“莫非我泱泱中華大國之百姓就都是謊話之輩?陳真是我的衛士,他的為人,我是清楚的,斷斷不會做這類事情,我和你們黑龍會的頭山滿君內田良平君都是至好老友,如果你再在理取鬨的話,我就打電報問問內田君是如何管束部屬的。”
陳子錕的目光卻逗留在年青貌美的夫人身上,忍不住問道:“孫夫人彷彿隻要十七八歲啊。”
陳子錕一陣失落,嘴上卻客氣道:“本來是孫夫人,失敬。”
尹維峻卻毫不在乎,伸手從靴筒裡拽出一個長柄炸彈來,一口將導火索的蓋子咬下,小拇指套在導火索上,另一手拔出左輪手槍,一手炸彈一手左輪,如金剛普通鵠立在精武會大門口,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遊勇們被她氣勢威懾住,竟然不敢上前。
女子含笑點頭,下台去給孫文送羊毫去了,這邊陳子錕望著年青的孫夫人,再看看兩鬢已經斑白的孫先生,不由感慨道:“一樹梨花壓海棠啊,甚麼世道!”
宮本深深鞠躬,卻並不落座,生硬的口氣道:“請孫先生交出殛斃岡田武的凶手陳真。”
“哦,你有甚麼證據,如果確實的話,我會替你做主。”孫文安閒說道,陳子錕不由得內心一陣發毛,暗道他不會把我送給日本人吧,想著想著,兩隻手不由得放在了身後。
陳子錕撓撓頭,問道:“當年到底是如何回事,光複會為甚麼要收養我?”
孫文擺擺手:“曲解廓清了就好,你下去吧。”
門口鬨得這麼熱烈,精武會內裡天然不會不曉得,一名衛士倉促而來,對尹維峻私語了幾句。
“不是,我是孫文先生的秘書。”女子笑道,陳子錕心中一喜,卻又聽她說道:“同時我也是孫文先生的夫人。”
孫文道:“我且問你,岡田君是如何死的?”
為首一個遊勇說了一串日語,尹維峻道:“小黃,他說甚麼?”
宮本讓二狠狠看了一眼站在尹維峻身後的陳子錕,道:“他用卑鄙的手腕暗害了我們黑龍會的白手教頭岡田武中間。”
孫文點點頭:“我現在根基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精武會和虹口道場之間的恩仇臨時不去說,你所謂的證據底子就不建立,陳真是一個真正的軍人,他是堂堂正正去虹口道場報仇的,又豈會用暗害的手腕對於岡田,你光憑浴室老闆一句話就鑒定是陳真下的手,未免過分果斷。”
尹維峻笑道:“你看走眼了,夫人實在已經快三十歲了,隻是保養得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