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多年無人居住,打掃需求很多時候,柳縣長請陳子錕先到二堂奉茶,向他彙報南泰縣的根基狀況。
門路是用青石板鋪成,馬蹄鐵在上麵敲打著,收回清脆的聲音,路兩旁的房門上插著五色國旗,看起來倒也有些張燈結綵的味道,隻是這歡迎典禮插手的人太少,顯得有些冷僻。
鑒冰也深深皺眉,抱怨的看了一眼姚依蕾,道:“縣長,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從那今後,後宅就再冇人來過。”柳縣長以這句話作為末端。
鄉間吹鼓手奏的是拉魂腔大戲《將軍令》的曲子,威武雄渾,倒也應景,縣城的父老們都穿戴嶄新的馬褂,笑的很拘束,有幾個白頭髮的老頭,瓜皮帽前麵還垂著小辮子,陳子錕上馬和他們一一見禮,護軍使的夷易近人讓他們生硬的笑容略微變得天然了一些。
“成果第二天被人發明,此人死在後宅大門前麵,眸子子瞪得溜圓,舌頭伸出老長,滿嘴流綠水,門板上挖出一條條的印子,都是指甲挖的啊,厥後縣裡仵作驗屍,說是膽破了……”柳縣長歎口氣,彷彿不忍回想那段可駭的故事。
陳子錕點頭道:“也好。”
“冇有甚麼萬一,鬼也怕惡人,老子殺人無數,就是厲鬼來了,也要衡量衡量。”陳子錕態度很果斷。
柳縣長苦笑道:“有冇有鬼真不曉得,我隻曉得,前幾年有個膽小的酒鬼,和人打賭要在衙門後宅裡過上一夜,成果……”
姚依蕾頓時花容失容,不說話了。
“這兒……是縣衙的後宅。”不知為何,柳縣長的腔調有些奇特。
被兵士押送著的十二名匪賊大大吸引了很多眼球,護軍使旗開得勝,上任伊始就生俘這麼多的匪賊,歡迎人群中竟然收回些許喝采的聲音,陳子錕聞名譽疇昔,是個穿米色西裝的年青人,梳著分頭,在一幫長袍馬褂中顯得格外高聳。
柳縣長道:“本縣豪紳,夏大龍夏老爺,保安團長就是他出錢招募的,團長丘富兆是他的外甥,此次若不是驅逐護軍使大人,我連保安團一杆槍都調不動。”
縣衙是南泰縣城裡範圍最大,最像樣的屋子,護軍使隨行人馬浩繁,唯有住在這裡才合適,最內裡的大門是縣門,出來以後是石板鋪就,長長的甬道,左邊有一片低矮的房舍,傳聞是縣監獄的地點,內裡另有座小小的獄神廟,護軍使俘虜的匪賊便能夠關押在內裡。
二堂是知縣回見高朋兼辦公的場合,現在是柳縣長辦公的地點,擺著棕床,寫字檯,臉盆架等傢俱,都是式樣最簡樸的,桌上擺著報紙和檔案,牆上掛著一柄寶劍,窗台上放著幾盆花草,看來這位縣長還是個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