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是醉仙居的老闆,聽到夏老爺號召,不敢怠慢,親身去樓下酒窖提了一罈十斤裝的白酒上來,當眾用菜刀撬開泥封,酒香四溢,連陳子錕都不由自主的嗅了兩下。
閻肅道:“這小我不簡樸,需謹慎防備。”
護軍使台端光臨,醉仙居二樓點起了鞭炮,劈裡啪啦的一炸,紅紙屑各處飛,陳子錕等人在本地士紳的簇擁下上了二樓,為了接待高朋,二樓也被清空了,天字號的雅間裡擺著一張大圓桌,陳子錕謙讓一番,還是坐到了上首,其他人平分賓主落座,奇特的是,陳子錕身邊的一個位子卻空著。
“本來是夏老爺,久仰。”陳子錕很客氣的打了個號召,夏大龍在陳子錕身邊的空位落了座,俄然拍著桌子叫道:“老林,上一罈子白乾!”
柳優晉淺笑道:“再等等,夏老爺大抵是有事遲誤了,要不丘團長派人去叫一下。”
“拿酒碗來。”夏老爺聲如洪鐘,將桌上的小酒盅放到了一邊。
……
陳子錕眼裡可不揉沙子,當即慍怒道:“好一個夏大龍,竟然不把本使放在眼裡,哼!”
桌上擺著瓜子、各色乾果和茶水,柳縣長向陳子錕一一先容了在坐的諸位,最早先容的是一個穿黑禮服挎盒子炮的麻子臉,說他是縣保安團的團長丘富兆。
一個小頭子大喊一聲:“還禮!”團丁們挺直腰桿,還禮的姿式千奇百怪,明顯是冇受過正規練習,陳子錕翻身上馬,戴著赤手套的右手伸到帽簷邊,向前揮動一下,回敬了一個蕭灑的美式軍禮。
陳子錕等人前去赴宴,來到醉仙居門口,保安團的團丁們早早將閒散客人趕得一乾二淨,門口站了一幫長袍馬褂在柳縣長的帶領下恭迎,臉上都堆著笑。
目送年青的縣長遠去,陳子錕問閻肅道:“參謀長,你看這位柳縣長如何?”
丘富兆起家道:“我親身去看看。”說罷告個罪下樓去了。
一幫老頭裝聾作啞,唯唯諾諾。
“參謀長說的對,我會謹慎的,待會我們一起去赴這個鴻門宴。”
“護軍使,我來晚了,罰酒三碗,您看我的。”夏大龍端起酒碗,一仰脖連換氣都不消,直接就乾了,然後一抹嘴,亮出空蕩蕩的碗底。
鑒冰和姚依蕾都是特地打扮過的,鑒冰是綠色的絲綢旗袍,姚依蕾是西洋式裙裝,中西合璧,相得益彰,為陳子錕掙足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