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廷無法道:“先這麼著吧,對了,張威廉來過了吧。”
“這位朋友,我此人辦事向來有原則,你誣告我兄弟出翻戲,還剁了他一根手指,現在我剁你一隻手,我們兩清,你看行麼?”
“謝了。”癩子頭固然斷了一隻手,但氣勢仍然不減。
張大班特長帕擦拭著汗水,他預感到上海灘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上海,是冒險家的樂土。”李耀廷說這話的時候,竟然是以一種近乎崇高的口氣。
陳子錕笑道:“你效力很高,他已經來賠罪報歉過了。”
“你們先上去。”陳子錕打發兩位夫人上樓,和李耀廷一起坐在大堂沙發上,問他:“出事了?”
“動一動就讓你腦漿子濺滿牆。”拿槍的是剛纔出去漫步一圈的白西裝小開。
李耀廷說了三個字:“張嘯林。”然後悄悄等候陳子錕的反應。
陳子錕點點頭:“冇事,我很快。”話音未落,手起斧落,一隻左手當即和胳膊分炊了。
摸清楚賭場的出口,保鑣人數和配置兵器後,陳子錕悄悄出去,給部下們分派了任務,行動就此開端。
賭場並不在租界地區內,而是位於滬西,這裡本來是大片的農田,租界工部局越界築路後,垂垂繁華起來,農田被人買下,建起了洋樓商店,這實際上是租界當局蠶食中國國土的行動,但上海處所當局既有力禁止,又樂於見到築路後經濟生長帶來的收益,以是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陳子錕也笑了:“老子從十五歲開端,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也有十年了,還怕你這個,啥也彆說了,伸手。”
陳子錕道:“還能拿槍麼?”
氛圍中彷彿多了一份不安的味道,憑著癩子頭多年混跡江湖的經曆,他曉得要好事,不過這都是料想當中的事情,冇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敢在歹土開賭場的人,還怕人肇事不成。
……
兩個保鑣剛把槍拔出來,就被王德貴兩槍打在頭上,當場血流滿地,死了。
“是條男人。”陳子錕由衷的讚了一句,一擺手:“撤!”
“如何講?”
賭場打手頭兒外號癩子頭,是上海灘馳名的狠角色,大老闆雇他來看場子,專門對於那些手腳不潔淨的傢夥,明天癩子頭的斧頭就開張一回,剁掉一根手指頭,還繳了三把槍,傳聞對方有些來頭,但癩子頭底子不在乎,在上海這塊地盤上,除了淞滬護軍使的兵不能惹,其他外埠軍閥都是土雞瓦狗。
癩子頭身子搖了搖,神采刹時變得煞白,但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鮮血呼呼的往外湧,陳子錕讓人拿了彌勒佛前的香爐,把香灰倒上去,又拿皮帶勒住胳膊,好不輕易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