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飯店總檯打電話上來講有人找,陳子錕還覺得是李耀廷來了,等人上來才曉得是慕易辰。
賭場打手頭兒外號癩子頭,是上海灘馳名的狠角色,大老闆雇他來看場子,專門對於那些手腳不潔淨的傢夥,明天癩子頭的斧頭就開張一回,剁掉一根手指頭,還繳了三把槍,傳聞對方有些來頭,但癩子頭底子不在乎,在上海這塊地盤上,除了淞滬護軍使的兵不能惹,其他外埠軍閥都是土雞瓦狗。
“你們先上去。”陳子錕打發兩位夫人上樓,和李耀廷一起坐在大堂沙發上,問他:“出事了?”
李耀廷自嘲的笑笑:“我也就是能恐嚇恐嚇這類做買賣的人了,碰上真正的財主,隻要裝孫子的份兒,幸虧我當初經蔣大哥先容,拜黃金榮為老頭子,也算找對了背景,要不然就憑我這兩下子,在上海灘這類魚龍稠濁的處所底子活不到明天,你曉得那些洋人都是如何說上海的麼?”
這家賭場設在一座西洋修建內,場麵很大,內裡人聲鼎沸,小廝亂竄,賭客們來往穿越,紙牌麻將骰子各種弄法都有,陳子錕出來漫步了一圈,他一身白西裝,頭戴巴拿馬草帽,風騷俶儻一表人才,看起來像個小開普通,天然冇有引發思疑。
陳子錕道:“說吧,那家賭場是誰開的。”
摸清楚賭場的出口,保鑣人數和配置兵器後,陳子錕悄悄出去,給部下們分派了任務,行動就此開端。
陳子錕道:“甚麼是吃講茶?”
張大班特長帕擦拭著汗水,他預感到上海灘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老子哪也不混,老子是來給兄弟討個說法的。”陳子錕一招手:“老李,你看看是誰剁的你手指。”
慕易辰驚奇道:“明天不是剛打了禮和洋行的大班麼?”
陳子錕道:“那張嘯林想如何著?”
陳子錕先提了二十支伯格曼手提機槍和二十把盒子炮,以及配套的槍彈,其他的貨色臨時存放在堆棧,擇日再來提取,張大班天然是滿口承諾,同時又問道:“陳將軍要試槍的話,我能夠帶您到浦東偏僻處所去。”
癩子頭身子搖了搖,神采刹時變得煞白,但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鮮血呼呼的往外湧,陳子錕讓人拿了彌勒佛前的香爐,把香灰倒上去,又拿皮帶勒住胳膊,好不輕易止住了血。
滬西的治安環境遠不如租界,乃至連南市和閘北都不如,殺人綁票的事情時有產生,賭場煙館更是密密麻麻,租界巡捕不管,中國差人不問,屬於兩不管地帶,以是被上海人稱作“歹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