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名流和貴婦們紛繁文雅的向陳子錕點頭請安，客堂角落裡擺著一台留聲機，放著舒緩溫和的藍色多瑙河，氛圍裡滿盈著香奈兒五號和呂宋雪茄的味道，白衣黑褲的仆人垂手站在門旁，察言觀色籌辦隨時服侍。

週末，陳子錕踐約來到王庚府上，這是一棟新奇的歐式兩層洋樓，裝潢的都麗堂皇，門口有仆人幫來賓掛大衣和弁冕，而女仆人正坐在客堂裡陪先來的朋友們談天。

“那裡那裡，對了，小曼和墨客熟諳多久了？”陳子錕嘿嘿笑著，在王家的客堂裡，他反而有一種很放的開的感受，與之比擬，新月社更像是一群小孩子的樂土，而這裡纔是成年人的天下。

陳子錕俄然有一種很奇特的感受，彷彿和陸小曼已經熟諳好久了，已經熟諳到能夠開一些含混打趣的境地，但是實際上這隻是他們第二次見麵罷了，並且中間隔了兩年多。

矮胖男人彷彿聽不懂中國話，隻是呆板的一鞠躬：“空尼奇瓦！”

“對，金永炎，此君是日本士官黌舍第四期畢業，一向冇掌過兵，來陸軍部之前，還當過廣西講武堂陸軍的校長，他能當前次長，完端賴的是黎大總統的麵子。”

陳子錕悄悄捏著女仆人的柔荑放在唇上吻了一下，笑道：“當然記得，嫂夫人彆來無恙。”

王庚苦笑道：“那裡那裡，這些都是小曼的朋友，衝著她來的，我不過是作陪罷了，這滿屋子的客人，隻要你一個是我的朋友。”

“哎呀，女人脫陳，你不要介懷，墨客就是這個模樣的啦。”陸小曼倉猝打圓場，陳子錕笑道：“冇乾係，我和誌摩兄是老友情了，我們都是新月社的骨乾哦，能夠是我打斷他的思路了，你曉得，誌摩腦筋裡都是那些詩歌和戲劇甚麼的。”

陳子錕淺笑著和他握手，兩人在客堂一角的兩個圈椅上坐下開端談天。

客人們笑笑就持續本身的事情了，隻要另一個角落裡的姚依蕾死死咬著嘴唇不讓本身哭出聲來。

或許這就是陸小曼奇特的氣質吧，亦或者女人結了婚以後，氣場產生了某些竄改。

“當然和我有乾係。”陳子錕揹回身去，望著窗外，彷彿是自言自語道：“那年初夏，我被捲入一場活動，剛從差人廳放出來，又失手殺了人，被迫流亡上海，展轉又去了廣東，湖南，每到一處，我都會給你寫信，一年半後，我殺回北京，可你卻已經東渡日本，我給你的那些信，全都冇有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