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務兵搬了把椅子過來，可聶金庫底子不坐，不是他不想坐，而是屁股被打的皮開肉綻，坐不得。

龔梓君猛醒：“甲士以從命號令為本分，我這就去辦。”

陳子錕接過來看了，三兩下扯成碎片：“他孃的，一點也不深切，不能光寫你一小我的事情，懂不？重寫！”

“是是是，我寫，我寫。”聶金庫從速再寫，將本身如何隔岸觀火，坐視南泰被匪賊圍攻，如何縱兵劫奪，如何訛詐處所，如何強姦民女的事情全都原本來本的列了出來，不敢有一絲坦白。

“弟兄們，這個仇，我們必然要報！”

能活著返來已經謝天謝地了，誰還敢天三揀四，聶金庫千恩萬謝的鞠躬賠罪，帶著十一團的殘部出了南泰縣城，灰溜溜的向南去了，等看不到南泰縣城牆的表麵了，聶金庫才發了狠。

……

撂下幾句狠話，聶金庫帶領殘部渡江歸去，十一團是江東陸軍的精銳，就擺在南岸第一線，營盤扶植的也極有章法，四周有角樓，大門口有沙袋壘成的公事和拒馬，不過明天看起來彷彿有些不對勁。

既然當了官軍，就不能再穿那一身匪賊的行頭了，現現在護軍使公署財大氣粗，陳子錕安排龔梓君幫第一營的弟兄們購置戎服，從本縣的布店裡買了幾百匹的藍灰色細洋布，又把全縣的裁縫都找了來，定做五百套二尺半。

陳壽道：“我這就去，不過……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柳優晉道：“這是甚麼東西，看都不看就讓我具名，我不乾。”

傳聞，當夜護軍使書房的燈是一向亮著的。

現在第七混成旅上麵終究有了第一支軍隊，遵循官兵收編匪賊的原則，帶來多少兵，就當多大官，陳壽部下有三百多號弟兄，天然給他一個營長鐺鐺。

走到跟前一看，聶金庫傻眼了，營房一片狼籍，牆壁焦黑，明顯是被人洗劫過了。

陳子錕道：“龔處長，給參謀長支五千塊車馬費。”

陳子錕再次看了，這回比較對勁：“還是謄寫三分，簽書畫押按指模。”

陳壽建議仍然戴大鬥笠當軍帽，卻被陳子錕一句話給否了，大黑鬥笠是南泰匪賊的標配，官軍整天打扮的不兵不匪，成何體統，不過他還是耐煩聽取了官兵們的定見，並且體味到官兵們對大鬥笠深深的愛好之情，以是做出一個決定。

有槍就是草頭王，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具有了本身的嫡派武裝以後，陳子錕纔算真正掌控了南泰縣，陸軍部給了他一個江北護軍使的頭銜，另有一個江東省陸軍第七混成旅的空架子體例，名義上這個旅是歸江東省督軍節製，但實際上聽調不聽宣，美滿是一方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