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子錕對軍銜職務甚麼的浮名並不是太在乎，但是落差如此之大，一時候讓他接管不了，好端端的上校如何到了陸軍部一降落了四級變成中尉了，還是甚麼碎務科三等科員，那不就是打雜的麼？

“馬徒弟，這年代找個事情不輕易，你不肯意乾，內裡大把的人等著呢。”陳子錕毫不客氣的怒斥道。

陳子錕回到辦公室，向白科長抱怨一番，白科長語重心長的勸他：“小陳啊，老馬在我們這兒兢兢業業乾了十幾年了，之前可不是如許啊，你初來乍到就辭退人，恐怕不太合適吧。”

陳子錕來到跑堂一看，鼻子差點氣歪，老馬和老牛正坐在那兒抽菸談天呢，見陳子錕氣急廢弛的過來，竟然毫不鎮靜，張嘴便道：“陳科員，煤燒完了。”

“人有三急，陳科員你不曉得麼，我上茅房去了。”老馬慢條斯理的戴上手套，翻開爐門往內裡剷煤，陳子錕盯著看了一會兒才分開。

等了一會，工人老馬優哉遊哉的過來了，嘴裡還哼著西皮二黃，陳子錕詰責道：“你不在這兒燒鍋爐，跑那裡去了？”

陳子錕便客氣的告彆了，走出陸軍部大院的時候，正碰到老熟人王庚，校友相見，分外親熱，聊了一會兒，商定下個週末到王庚家裡略坐，陳子錕這才拜彆，當他分開後五分鐘，一輛龐蒂克小轎車駛入了陸軍部的大門。

按說這個活兒不算多龐大，但是架不住衙門裡人事乾係龐大，就連燒鍋爐的這倆工人也是譜兒大的不得了，傳聞二位爺都是當初前清時候在練兵處乾過的工人，可謂兩朝元老，彆說陳子錕了，就連碎務科長都批示不動他們，阿誰仆人傳聞也很有來頭，是某科長的小舅子的表叔之類親戚。

“馬徒弟，水冇燒開您曉得麼？”陳子錕已經有些窩火了，但語氣還保持著馴良。

第二天，陳子錕踐約來到陸軍部，總務廳官員有些不美意義的奉告他，賣力銓敘的官員不在，軍銜不能肯定下來，就冇法委任職務，以是還是再等等吧。

仲春底三月初的季候，北京仍然是天寒地凍，少不得暖氣供應，哪怕溫度比常日低上那麼一丁點，老爺們都要嗷嗷叫冷，每天的開水更是必不成少的，因為老爺們閒的冇事乾就要泡茶品茶，萬一茶興上來，水還冇開，那碎務科就要捱罵了。

看著白科長奸滑的笑容，陳子錕彷彿明白了甚麼，合著自打進了陸軍部，就有人給本身下套呢，連個跑堂都管不好，隻申明本身是個廢料，不但丟了本身的人，更丟了吳大帥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