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並不急著去撿地上的錢，拱手伸謝，男人也漸漸將寶劍從喉嚨裡一點一點拽了出來，最後全數拔出，觀眾們再次喝采。

男人要靠色相發財，比吃軟飯還他媽噁心啊，陳子錕不由得又看了小李子一眼，還彆說，這小子如果化了妝，真比女人還女人。

那但是正兒八經的金鉤步槍刺刀，足有一尺五長，鋼口極好，小樹苗一刀下去都能斬斷，如果然往喉嚨裡塞，那還不要了親命，男人下不來台，隻是不斷賠罪，看客們喝起了倒彩：

劈麵二葷鋪的酒菜送來了，四人赤條條的坐起來喝酒用飯，兩毛錢能買一斤蓮斑白，兩個菜都是寬汁兒，吃喝完了把菜湯往抻麵海碗裡一倒，每人半斤抻麵，稀裡嘩啦進了肚子，躺在床上舒坦的打著飽嗝，拿著茶壺滋溜滋溜的喝著高碎，等著那黑大漢搬援兵來打鬥。

銅子兒雨點般撒出去，把銅鑼砸的咣咣響，趙大海也丟了一大枚出來，他是長混天橋的，豈能看不出內裡的把戲，但是行走江湖賣藝的都不輕易，也犯不上說破砸了人家的飯碗。

“甚麼玩意啊，跟師孃學的吧。”

“歸去再練幾年，再來獻寶吧。”

“李彥青你都不曉得啊，直隸督軍曹錕身邊的大總管，傳聞就是個搓澡捏腳的出身，論起來小李子還是他的族侄呢，你看他生就一副好邊幅，保不齊哪天也有個大官看中他，那可就發財了。”小順子神情活現的講著古，卻冇重視到陳子錕的神采，一副吃了蒼蠅般的模樣。

彷彿猜出貳心中所想似的，小順子低聲解釋：“俗話說得好，三扁不如一圓，操屁股就是過年，我估摸著這孫子膠葛小李子有段時候了，一向冇能上手。”

等了一個鐘頭黑大漢還冇來，趙大海已經打了一個盹了。

小順子鎮靜起來：“有好戲看了，敢和大海哥叫板，我看他是瞎了眼。”

說著他看到了陳子錕，眼睛一亮道：“你不就是阿誰關外老客麼，玩槍玩的特熟的阿誰。”

沐浴加用飯，一共花了五毛錢帶點零頭，掌櫃的主動把零頭讓了，看這幾位的架式是要去逛天橋，便找了一大堆銅元銅子給他們，趙大海把零錢揣進兜裡，帶著三個小兄弟昂然去了。

“小子，有類彆走。”黑大漢是豪傑不吃麪前虧，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又問趙家勇：“你啥時候進護路軍吃糧了，在哪兒當差？”

男人麵紅耳赤，無地自容，那少女俏臉生寒，一雙眼睛惡狠狠盯著陳子錕，彷彿要把他吞下去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