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貴沉默了半晌才道：“老李和我是同期的小站兵，傳聞他家裡隻要一個老母親，這回當了逃兵，我估摸著是家裡出了甚麼事。”

說著，他鼻孔裡噴出兩股煙柱來，將菸蒂狠狠地踩滅：“這世道，不讓貧民有口飯吃啊。”

……

正說著，陳子錕出去了，一見那工人，頓時喜道：“大海哥！”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師部鑒戒大大加強，口令一天三變，氛圍相稱嚴峻。

陳子錕歎道：“說來話長。”

“成，我們也是北方人，聽你口音山東的？”那工人極是豪放，立即將一袋麪粉搬了過來。

憲兵們帶著趙玉峰走了，老李趴在地上老淚縱橫，顫抖著給大師叩首道：“大恩不言謝，我李長勝這條命是大夥給的，這份情我記下了。”

正說著，內裡出去兩個大塊頭憲兵，胳膊上纏著袖章，背後插著大刀，往門兩旁一站如同兩尊門神普通，緊接著一個憲兵上尉走了出去，鋒利的目光在夥房四下掃描。

“嗬嗬，趙軍需，我們的事情改天再談吧。”憲兵上尉道。

陳子錕拎著擀麪杖從內裡出來，一見這副步地，從速丟了擀麪杖，抓起一袋麪粉抗在肩上，問道：“趙軍需，我申請下連隊當步兵的事兒有端倪了麼？”

轉臉看看趙玉峰，又道：“趙軍需，跟我到軍法處來一下。”

趙大海點點頭：“有口飯吃就好，走，喝酒去。”

憲兵們腳根一併：“有！”

“行了行了，走你。”趙軍需不耐煩的擺擺手，陳子錕扛起兩袋麪粉進了夥房，把口袋往地上一丟道：“奇特，以往能扛兩袋，明天感覺三袋都能扛得動。”

憲兵上尉道：“哦，小事，到了再說。”

“兄弟，你咋跑這兒來了。”趙大海退後一步，又看看陳子錕身上的戎服，“咋還穿上二尺半了？”

王德貴捂住了他的嘴：“小子，我早看出來了，你內心藏著事兒，啥也彆說了，不管你是想出人頭地，還是想報仇雪恥，先把兵當好了再說，這年初，槍桿子最值錢，比你讀多少年書都管用。”

趙玉峰眸子一轉，取出捲菸衝前麵兩個工人打扮的主顧道：“朋友，打個籌議，讓我們一袋麪粉如何？我們從北方來，整天吃大米都吃膩了，就想吃口饅頭。”

陳子錕毫無懼色：“長官，放老李一條活路吧。”

“那就漸漸說，走，找個處所喝酒去，全都去啊，誰不去不給我麵子。”趙大海大手一揮，不由分辯帶著世人來到四週一家小酒館，點了兩壺酒，八個菜，又向世人先容道：“這是工友，叫林祥謙，我們都是京漢鐵路上的工人，我叫趙大海，和大錕子是老鄰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