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稈也不傻，既然小白龍是少帥的座上賓，身份天然不低，他渾厚的笑道：“兄弟，幾年冇見，你發財了吧。”

“是！”高粱稈啪的一個立正。

陳子錕就說好，這邊出了屋子，早已等待的侍從們立即行動起來，將孫文抬上擔架，汽車早就預備好了，出了協和病院，直奔鐵獅子衚衕的行轅而去。

到了這類場合，高粱稈仍然是大大咧咧，跟著副官來到張學良的房間外，站在內裡喊了聲：“陳述！”

“出去！”屋裡傳出熟諳的聲音，高粱稈邁步進屋，嚇了一跳，坐在太師椅上的竟然是參虎帳裡逃竄的陳子錕！

張學良輸了好幾萬塊，表情倒是極好，他用心放水讓兩人贏錢，一來是藉機給陳子錕賠不是，二來是皋牢民氣，花點小錢不算事兒。

連裡的兄弟結伴來給高粱稈送行，一個個愁眉苦臉，有個年紀小的還抹起了眼淚，高粱稈卻仍然談笑風生：“哭啥，有啥好哭的，老子這輩子值了，對了，我阿誰兄弟逃出去冇有？”

張學良哈哈大笑：“好，給你規覆上尉軍銜，坐我的副官吧。”

“兄弟，這這這……是真的？”高粱稈鎮靜的有些結巴。

再看中間，張學良笑吟吟的坐在搖椅上，嘴裡叼著菸鬥，氛圍很和諧，不像是要動武的模樣啊，他撓著腦袋迷惑道：“軍團長，您熟諳小白龍？”

陳子錕深思很久道：“西醫治本不治本，北京有很多馳名的中醫到是能夠嚐嚐，或許會成心想不到的療效。”

一番話語終究打動了孫文，他點頭道：“好吧，我同意，但是既然采取中醫療法，就不能持續住在協和病院了，中西醫分歧道，在西病院裡鍼灸熬中藥是不尊敬他們。”

“媽的，老子還冇娶媳婦。”死光臨頭的高粱稈終究感到一絲遺憾。

陳子錕心說我人在北京，想和他計算也冇本錢啊，　隻得冷哼一聲道：“看漢卿的麵子，此次就算了。”

陳子錕道：“綹子裡的兄弟另有聯絡麼？”

小時候家裡窮，見不到葷腥，地主家殺豬吃肉，他在鍋屋偷吃了一塊被打個半死，這才入了綠林當了匪賊，現在大限到了，這一碗豬頭肉，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味道。

高粱稈酒滿口肉滿腮，說話含混不清：“之前當過上尉連長，厥後讓撤了差，又當大頭兵了。”

……

“不清楚，死的死，散的散，我先到彆的綹子入了夥，厥後和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乾脆就吃糧從戎了，打了好幾仗，到現在冇死也是老天照顧。”高粱稈的筷子頭高低翻飛，吃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