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琦笑道：“這位就是上海來的慕經理吧，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你歸去奉告陳子錕，這批槍械歸省軍了，孫督軍讓我給他捎個話，就倆字：感謝。”

孫開勤倒也不是不學無術之人，頗曉得一些軍器知識，道：“哦，那就是和俄國水連珠的槍彈一樣了。”

上海到江東省會是泰初輪船公司的牢固航路之一，泰初是老牌英國洋行，在中海內河各港口都有船埠公用泊位和堆棧，這艘輪船在省會下錨停靠，下客卸貨，但藏在底艙的八百多箱槍械卻未動，在加完燃煤以後，輪船還要持續前去北進。

……

堆棧不是屬於泰初洋行的，英國人已經幫不到本身了。

夏景琦嘲笑一聲：“我當然曉得這是陳護軍使買的軍器，以是纔來查封，大帥有令，製止省軍各部私購軍器，你們這是明知故犯，來人呀。”

孫督軍矜持的笑笑，掂掂手中步槍道：“弄兩發槍子兒來耍耍，我嚐嚐這槍的準頭。”

世人一陣馬屁：“大帥賢明，大帥睿智。”

龔梓君更奇特了：“我如何越來越不明白了。”

孫督軍道：“那麼，這麼多的槍都是從哪兒來的。”

第二天是小年，省會家家戶戶忙著打掃衛生，祭灶王爺，備年貨，督軍公署不上班，張處長忙著給孫督軍府上采買年貨，一來二去的就把電報給忘了。

慕易辰道：“不必稟報大帥，他們劫得又不是我們的貨，而是美商的貨色，自有美國人和孫開勤打官司。”

“那就去買，先買他一百萬發，總不能讓這一萬支槍成了燒火棍吧。”孫開勤終究明白過了，這批槍械本身底子用不上，狂喜被懊喪所代替，眉毛擰了起來，聲音也峻厲了幾分。

“一萬支！都是全新冇開箱的。”夏景琦道。

夏景琦故作驚奇狀：“哎呀呀，這不是老同窗龔梓君龔少爺麼，哪陣風把你吹來了？”

江東陸軍的槍械很雜，英國德國日貨意大利貨都有，很快找到五發英國製式.30英寸的槍彈，孫督軍諳練的拉開槍栓，用漏夾裝進槍彈，嘩啦一聲推上去，冇鞭策，再推，槍彈還是冇進槍膛，往外拉也拉不動了。

龔梓君和慕易辰麵麵相覷，暗道不妙。

孫督軍到底是老行伍了，唔了一聲道：“那就是和英國人用的一樣了。”

一隊兵士包抄了堆棧，帶隊的恰是夏景琦，他馬靴鋥亮，戎服筆挺，容光抖擻，看也不看慕龔二人，走進堆棧，用戴著赤手套的手拿起撬棍，親身撬開了一口木箱，從內裡拿出一支步槍來，哈哈大笑道：“辛辛苦苦，到頭來還不是為彆人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