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錕膝行上堂,渾身高低水淋淋的,冷的直顫抖,看的張佩蘭心疼不已,趕快安排下人燒薑湯去了。
大帥過壽,公署裝潢的花團錦簇,壽堂兩側貼著的是吳佩孚最喜好的一副對子,乃康有為所書:牧野鷹揚,百歲功名才半紀;洛陽虎視,八方風雨會中州。
陳子錕恍然大悟:“本來如此。”
姚依蕾氣鼓鼓的歸去了,陳子錕又在壽堂上閒坐兩個時候,幸虧張方嚴一向照顧著他,茶水瓜子捲菸管夠。
以往匪賊殘虐之時,很多地主豪強都興建了堡壘土圍,買洋槍雇炮手,稱霸一方,陳子錕收編了蓋龍泉以後就拿這幫人動手了,不費吹灰之力就處理了幾個堡子,順帶著占有了幾個盛產白煤的礦井,荷包纔算略微鼓了起來。
送走了老毛子,吳佩孚冷冷看了看陳子錕,卻不理睬他,笑對陳調元道:“徐海鎮守使到了,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陳子錕套近乎道:“玉帥五十大壽,連俄國人和清帝都來恭賀,可見您威名如日中天啊。”
“請內裡說話。”吳佩孚笑容滿麵把陳調元讓了出來,卻把陳子錕晾在內裡,搞得他丈二金剛摸不著腦筋。
一起來到徐州,先行拜見了陳調元,然後一同乘坐隴海路火車到達洛陽,此時洛陽已經高朋滿座,統統的飯店、煙館、倡寮都住滿了,就連虎帳也被騰出來接待來賓,兩人被接待到虎帳下榻,安設好了以後才帶著禮品到直魯豫巡閱使公署。
吳佩孚道:“這麼說,江北匪患已經平了?”
等了一會兒,從客堂出來幾個金髮碧眼的洋人,吳佩孚一身長衫馬褂笑盈盈的送出來,聽洋人說話彷彿是俄語,陳子錕有些驚奇,難不成蘇俄也來給玉帥拜壽?
“玉帥,鴉片眾多,我不種也有彆人種,何況我隻是種鴉片罷了,轄區內嚴禁吸食,這些鴉片煙將來會通過上海運往法國,讓那些本國人消受,不禍害我們中國人。”
南泰白煤是蒸輪船上極好的燃料,省會的白煤代價每噸二十五塊錢,而挖出來的本錢價才八塊錢,倒騰一把利潤非常可觀,隻是水路運輸本錢太大,不過這難不倒陳子錕,他把這一塊兒停業團體包給了混江龍,有大水匪坐鎮,煤炭買賣順風順水,賺的盆滿缽滿。
陳子錕梗著脖子道:“我冇錯。”
張佩蘭見丈夫剛強,隻得撐起一把油紙傘款款來到院子裡,幫陳子錕遮擋雨滴,好言勸道:“子錕,快給玉帥認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