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白了他一眼道：“我當多大事呢，總統是曹錕捧上去的，現在拉他下來，還不天經地義，亂就亂唄，歸正我們住在租界裡，有日本軍隊護著，再亂也亂不到我們頭上。”

“陳太太談笑了。”梅蘭芳謙善道。

……

姚依蕾已經在這兒住了一天了，還不見陳子錕來尋，乃至連電話也冇打過一次，可把她氣得夠嗆，可礙著麵子，又不好跟家裡人講這件事，隻能硬憋著。

姚啟楨重重的歎口氣，從樓高低來，六月的季候，天津的氣候已經很熱，他穿了一身拷綢的褲褂，叼著石楠菸鬥，往沙發上一坐，道：“客歲王承斌在天津請黎元洪覆任總統之際，涕淚俱下，動人至深，時隔一年，竟然如此逼迫，的確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堂堂民國總統被甲士挾持，這在國際上是要鬨笑話的。”

這半天陳子錕底子冇看戲，茫然道：“甚麼，那不就是個女人麼。”

姚啟楨卻不接報紙，冷哼一聲道：“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冒死三郎。”

戲園子背景扮裝室內，鎂光閃爍，留下貴重的合影。

李俊卿笑道：“今兒帶幾個朋友來給梅老闆恭維，我給您引見一下，這位是陸軍部的陳子錕，臨城火車大劫案中立了大功的。”

“姐夫，北京方麵冇甚麼動靜，倒是大總統帶著幕僚班子跑天津來了，正在火車站被王承斌逼宮呢。”姨夫解釋道，姚啟楨不但是他的連襟，還是交通銀行副總裁，兩人都是金融界人士，又都是留日出身，共同說話甚多。

姚太太把報紙接了疇昔，和mm一起看了起來，姚依蕾不美意義看，假裝逗貓，支棱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承蒙李爺抬愛，不堪幸運。”梅蘭芳伸手和他握了握。

“王承斌帶了一千多兵，把大總統扣在火車站了，正逼著讓交印呢，唉，曹錕真是逼人太過啊。”姨夫感慨道。

最令梅蘭芳驚奇的是，這老幾位的春秋都不大，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年紀，看眉宇間的氣度，卻不像是官宦人家的後輩，清楚是本身一刀一槍拚出來的出息。

大師相視會心一笑，先由阮銘川幫陳子錕和梅蘭芳拍一張伶仃的合影，然後大師一起合影。

一向默不出聲的姚依蕾回身上了樓，大人們麵麵相覷，阿姨俄然笑道：“小兩口鬧彆扭了，必然是蕾蕾抱怨小陳太冒死，和匪賊打交道，那但是九死平生的事情。”

一旁的李俊卿笑道：“我的錕哥兒，你在外洋讀了兩年書，都讀胡塗了吧，這是梅蘭芳梅老闆，正兒八經的男人，不信，轉頭我帶你們到背景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