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錕道:“寶慶你比我結婚早,要不然給我當個伴郎挺不錯的,對了,果兒呢?”
擇日子,放大定,雙鵝雙酒、棗生桂子,統統都按老北京的端方來,一絲不苟,婚禮前兩日,姚第宅送了六十四抬的嫁奩到陳府,一水的朱漆躺箱,綾羅綢緞瓷器錫器樣樣俱全,花瓶、大鏡子這些易碎的玩意都是請的“歪脖”來扛著走的,前麵另有鼓樂開道,擺足了譜兒,賺足了麵子。
吳玉帥和天子都派人來送禮,這場麵忒大了,代表齊天武館來喝喜酒的閆誌勇在人群中忍不住讚道:“真是人不成貌相,這才幾年風景啊,人家就混到這個境地了。”
陳子錕在都城待的時候不長,但三教九流熟諳很多,軍警地痞賣伕役耍把式挑大糞的外加梨園行都是他朋友,都城人又喜好湊熱烈,一傳聞他要辦喪事,呼啦一下全來了,裡裡外外不要陳子錕操一點心,全包圓。
“社長,我來安排就好,那啥,小王剛纔找您呢。”阮銘川略顯難堪,從速把邵飄萍打發走,解釋道:“社長鄙吝鬼,你們彆介懷,告白費多少都算我的。”
阮銘川伸出大拇指讚道:“猜對了,這位銀行總裁對你但是讚譽有加,可見老兄在江北乾的有聲有色啊。”
正說著,一個穿玄色馬褂戴眼鏡的中年人倒背動手出去,阮銘川立即站起來號召道:“我來引見,這位是我們報社的社長邵飄萍先生,這位就是陳子錕賢伉儷。”
閆誌勇扭頭一看:“哎,你不是前門外看相的阿誰胡半仙麼?”
正在世人還沉浸在吳玉帥帶來的震驚時,俄然又有匪夷所思的事情產生,大內也來人了,一名穿前清補服的外務府官員代表退位宣統天子向藍翎侍衛禦賜黃馬褂巴圖魯陳子錕贈送了一對景泰藍花瓶。
婚期定在農曆三月二十,也就是公曆四月二十三這天,本來依陳子錕的意義是不想大張旗鼓的籌辦,不過姚家可不樂意,人家就這麼一個女兒,還不得風景大嫁。
杏兒會心,道:“對,大錕子你府上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得有分量的人號召纔是,俺們兩口兒給你端茶遞水辦理動手就行。”
中年人道:“哎呀呀,本來是陳將軍,我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本日一見公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啊,將軍公然威武,夫人更是貌美如花,真乃一對璧人。”
姚依蕾嘲笑道:“如何不熟諳,你們男人都喜好她。”
王庚佳耦分開以後,陳子錕才問姚依蕾:“你熟諳林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