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錕上了車,一名副官遞給他一套純毛凡爾丁質地的戎服,一雙皮靴,一把西洋批示刀,軍帽也是極新的,穿戴伏貼,副官領著他來到相鄰的專列車廂,吳佩孚明天打扮的很氣度,金色的肩章和領章熠熠生輝,端坐太師椅上,一副大將風采,他身邊坐著一人,肥頭大耳八字鬍,肩章上也是三顆金星。
汽車停在一節車廂前,全部武裝的兵士上前拉開車門,陳子錕一下車,隻聽“刷”的一聲,車廂旁矗立的十餘名衛兵齊刷刷的舉手還禮,明天保鑣連的哥們打扮的和昔日都不一樣,極新的麻布戎服,綁腿布鞋,步槍也是掠過的,刺刀鋥亮。
杏兒心細,看到陳子錕脖子上細碎的牙印,從速拉住寶慶,白了他一眼:“彆多管閒事。”
又等了幾分鐘,遠處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世人扭頭看去,隻見一隊兵士敲著鼓吹著嗩呐走過來,前麵跟動手持青龍刀、方天畫戟的儀仗隊,那喜慶勁兒跟迎親步隊差未幾。
“陳述!陳長官在這兒麼?”大門口傳來喊聲,陳子錕倉猝疇昔一看,是王德貴到了,一身戎服挎著盒子炮,精力抖擻的很。
“大錕子,誰打的你?咱找他算賬去!”寶慶順手抄起門閂,義憤填膺。
次日,陳子錕拜托寶慶在四周租個小三合院,寶慶迷惑了:“車廠空屋子又不是冇有,咋還租啊?”
曹錕笑道:“我那正缺個副官,要不然把這小子借我用用,我給他少校軍銜。”
夏小青身高腿長,就有一點不好,胸前平平冇甚麼料,這也是她最忌諱的事情,陳子錕哪壺不開提哪壺,天然少不了一頓暴打。
吳佩孚道:“我怕巡閱使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啊。”
儀仗隊開到跟前,擺列兩旁,一輛汽車駛了過來,兩側踏板上各站了兩個身材魁偉的兵士,胸前一圈黃牛皮的駁殼槍彈匣袋,兩側各懸一把駁殼槍,火紅的綢子頂風飄。
夏小青對勁洋洋,指著陳子錕脖子上的牙齒印說:“這是我的獨門標記,蓋上這個章,你就是我的人,今後有人欺負你,報我夏小青的名字。”
車廂置於驕陽暴曬下,固然頭頂電扇轉個不斷,但一身戎裝的將軍們還是汗流浹背。
“小六子,見過你兩位伯父。”張作霖一擺手,張學良快步上前,叩首施禮,慌得曹錕從速攙扶:“如何這麼大的禮,使不得。”
又躺了一會,夏小青一骨碌爬起來:“我得歸去了,爹要擔憂的。”
無法,隻好交代一聲,跟著王德貴出門,衚衕裡停著一輛汽車,兩人上了車,直奔正陽門火車站而去,到了車站冇從正門走,開到貨場門前,守門兵士翻開門,汽車一溜煙開出來,隻見站台兩側站滿了兵士,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保鑣森嚴,已經戒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