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吊兒郎當樣。
大紅大綠看得民氣煩,正要回身去尋湯十一身後傳來一聲叫喊。
雖驚奇於身先人的癖好,但本著尊敬彆人隱私的良好傳統我端起袖子籌算悄悄遁了。說不定是這小寺人約好的麵首呢。雖差了些端方,但風月一事嘛,不成說,不成說。才抬起步,身後又是一聲叫喊。
“小臣青州刑官,看人向來未曾出錯。”
又綁了個小寺人帶路,行至暢春園。
那可兒兒瞬息黑了臉,抬眼時瞧見青華繃著一張俊臉苦憋著笑,端木卻冷眼盯著我,全然不似平常。
這天下可真小。
我倒想看看,你是個甚麼接法兒。
我拿衣袖擦擦嘴,訕訕道:“對不住。對不住。”
無怪青華要辦個園會。滿城肅秋,唯帝宮暢春園內桃花開遍暗香飄遠,一陣風過捎來遍天桃花雨。美極。
是可不管,孰不成不管。
我雖麵上狠厲但心中實在怕的緊。我不過頂著個蘇家先人的名號方在青州有片安身之地,青華也不過敬我是救世濟民幫手人君的蘇家人,即便我身份不假,可說破了若讓人曉得我是女兒身,那即便我是真的也成了假。到時就真成了砧板肉,任人宰割。扒皮剝骨,難保青華無所不消其極。
“現下悔怨,還來得及。”“若定了心機,須知再做甚麼都是徒勞。他瞧不見,也冇人瞧得見。”
我從盤中順手夾了個小巧金冠放到她膝上起家走出了浣溪宮。
怪我有臉盲之症咯,園中美人無雙,一眼望去皆是如雲的美人。或賞花,或閒談,雖各有分歧但大抵也一樣。就恰如你麵前放了無數個香噴噴的雞腿,管他清蒸亂燉,煎炒醃烤,都是雞腿。再進一步,也是雞腿子們。
而單一個小小的青州,他大可不必倚靠於我。
青華身上埋冇著暴君的氣味,但這同他是個為民的明君並不衝突,他的野心,也毫不止於青州,這纔是他為甚麼如此倚重我的原因。
見我直愣愣看他,那人抬起酒樽朝我晃了晃,邪魅一笑。我頓時打了個寒噤,靈台腐敗很多。
那人點頭,嘴角微揚輕浮非常:“求之不得。”
“小臣玄一,此後但是國師的人了。”那人麵帶桃花,對著我羞怯一笑。姿勢嬌媚。
繞來繞去竟然是他。
那人笑的輕浮,手中摺扇一搖一搖:“就是大美人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