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裡,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絕頂是扇門,有兩個獄卒正四周張望著,另有一個穿戴宮裝的婢子,澹台流月眉毛一撩,看動手中扒下來的衣服,毫不躊躇往身上一套,低著頭走進。
穿著華貴,姿勢端莊,以超出之姿的皇後卻還是保持著這個姿式,唇角勾得更深,眼底浮著一絲稱心,再往深處看竟然是澀會不明的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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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中潮濕暗淡,“哧”獄卒點起火摺子,將燭台上的蠟燭點亮,光芒刹時遣散了暗中,泛著點點溫暈黃的暖意。幾道精美的小菜擺上了桌,熱氣升騰,兩副碗筷,一壺燙過的酒,若不是在監獄,當真是溫馨的很。碩王蕉萃霜白的麵龐在燭光下更加薄弱,寬廣的胸膛還是提撥,若不是細心看底子就不能發明他現在渾身顫抖,雙手扣著鐵鎖連環手銬,雙拳因為握的大力,指端的指甲竟然冇有一絲赤色。
“衛流冰還在等著您呢。”澹台流月帶著他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那條通道。感受衛穆淩渾身一震,眸子裡儘是欣喜,竟然含著模糊的光點,聲音衝動得都在顫抖:“他還活著。”
“你是說,流冰他……”
“叮”澹台流月來不及多想,將鑲在指甲中的暗器打了出去,倒是冇有重視手中的力道,那酒杯直接脫手而去,甩在牆上,粉碎。
那兩人見她走進,皺皺眉,不悅道:“你不再內裡守著,跑內裡做甚麼。”
做完這些不過是眨眼工夫,隻看到鑲在牆上的燭台明滅一下,深藍色的焰芯幽幽的燃著。
流月,阿誰隨王妃一同去嘉悅關的孩子。衛穆淩麵前一熱,心中又是一悲。
天涯雲層轉動,青的灰的,終究化作雨點滂湃而下,街道的行人早已四散,緊閉著大門。伴著雨點,馬蹄聲竟比這雨點聲還要麋集,如一道玄色的暴風捲過。
“皇後,請自重。”衛穆淩搶過她還欲斟酒的杯子袖子一佛清脆的碎瓷聲嗡鳴,亦如他現在心中繃得直直的弦,斷了。神采霜白,玄色的瞳人裡翻滾著巨浪,氣憤,震驚,不成置信……
“內裡雨太大了,我怕王爺身子經不起這般折騰,讓他去換身衣服,隨後就來。”澹台流月身上也濕了,因為怕衛流冰等急了,也冇費內力去烘乾,不過對於她來講隻不過是有些不舒暢罷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隻要衛穆淩冇事了,衛流冰天然就能治癒了,至於阿誰皇後,天然是要給點經驗的。
“這第二杯酒。”複而她又滿上,朝虛處一照,灑在地上,“本宮還是要敬姐姐,姐姐單獨帶著女兒在天上怕也是不輕易,本日昭兒,哦不,應當是流冰,隻怕已經跟隨你們而去了,姐姐能與他在天上團聚也算是一樁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