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言重。”呂仲明不再與他拘禮，悠然道：“天命，常常不過是上位者施加於眾生的意誌罷了。若說成敗興滅，功名繁華，這些都不算是天命。天命不是天道，存亡，乃是天道使然。”

秦瓊判定道：“先喝水，把呃逆止住……”

李淵回榻上坐著，長歎一聲，答道：“我本故意做點事，何如年紀大了，很多事，故意有力，也拿不定主張，本日聽先生一席話，茅塞頓開，受益很多。但是機會難以掌控……”

秦瓊：“喝點水，冇事罷。”

李淵冇接話，呂仲明便連珠炮般把話都說了，心道歸正來都來了，明天小爺也給你來個唐朝版隆中對，誓要達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結果，又說：“但唐王若想打起燈號，起兵反隋，千萬不成自主為君，須得等待機會。”

呂仲明笑道：“今後你就曉得了。”

呂仲明終究把呃逆壓下去了，羅士信拿著衣服給他穿，數人對著鏡子，呂仲明搖身一變，又規複了一表人才的模樣。背後燈火光輝，鏡子裡的他眉如一筆濃墨，雙目敞亮靈氣實足，少年郎的稚氣未儘褪，眉眼間卻帶著自傲的神采。

呂仲明感受本身已經不呃逆了，便自如答道：“畢竟在他們創教前，盤古一氣化三清，三清便已斬去三屍，證於六合，萬古長存。玉清元始天尊，太清品德天尊，上清靈寶天尊。當今天下道門，有以玉清為尊的玉清道，也有推行老君經文的太清道，另有奉上清靈寶天尊的上清道，長輩便是上清道門人。”

呂仲明俄然又打起呃逆來，忙擺手道：“早點歇息。”

“天下道門。”呂仲明放下茶杯，淡淡答覆：“實在本無彆離，唐王所問的五鬥米道與正一道，前者乃張魯，後者乃張道陵所創。究竟上以初創者來辨彆道家流派，並不精確。”

尉遲恭：“會常常見麵的，仲明，我……”

李淵不說話了，呂仲明看出他也在躊躇，便不再膠葛這話，又解釋道：“起事指日可待，現在天下，不過是杜伏威、楊廣、李密、竇建德數報酬敵。楊廣已窮途末路，又與江淮義兵相互管束，遠在萬裡以外，不必理睬。”

尉遲恭一本端莊道：“還覺得你想帶我去修仙。”

呂仲明的心臟十足跳了起來，穿上雲紋素錦袍子，問道：“如何樣？”

呂仲明一哂道：“時勢瞬變，此一時，彼一時了，本覺得唐王胸懷弘願，仲明才與兩位哥哥前來投奔，唐王若不肯招兵起事，就此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