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兄言之有理。這些軍隊,上午還是國度的巡防營,下午便能搖身一變,成為洋人的雇傭軍,那裡有半天骨氣和操守?”蔣方震忿忿不平,“現在洋人用不上了,又想變成巡防營了,那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本來如此,倒要慶祝子橋兄高升。”朱慶瀾本來是錦州巡警總局巡檢,後轉入巡防營,因作戰英勇,由哨長慢慢晉升為隊官,接著升任駐防錦州的第三營管帶,日俄戰役時擢升為統兵五營的統領。因為他的父親是趙爾巽之父任山東巡撫時的舊屬,趙對朱就彆有一番豪情,亦極其倚重,調朱為營務處督辦便是趙爾巽出任盛京將軍後第一個比較首要的任命。
“複活兄方纔所講的都是謊話?”蔣方震愣了,“我如何感覺倒像是在說反話。”
“子橋兄剋日調任營務處督辦……”
對於蔣方震的拜訪,秦時竹頗感不測,更令他不測的是,除蔣方震以外另有一人。
秦時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了蔣方震一眼:前段日子很有傳言說蔣方震將以督練公所參議兼任營務處督辦一職,之以是遲遲不見任命公佈,本來是因為如此。不過蔣方震彷彿毫不在乎,反而說道:“幸虧子橋兄前來坐鎮,不然單憑方震一己之力,不鬨出大亂子纔是奇聞。”
“如何說?”
“願聞其詳。”
“二位拜訪,蓬蓽生輝,時竹未能遠迎,失敬……失敬。”入奉天後,秦時竹已將家眷悉數安設在奉天,而在新民府的屋子便由嶽父沈麒昌住下。
明天這都如何了?一個個給我戴高帽子?秦時竹猜不透兩人的來意,隻好決定先摸索一下:“兩位明天垂詢,不知是情願聽實話呢還是情願聽謊話?”
“公然高超,待我奏明大帥後即行決計。”
“實話怎講?謊話怎講?”朱慶瀾明顯要比蔣方震油滑的多。
“如果講謊話,那麼事情很簡樸,第一,目前雜七雜八的軍隊全數收攏歸編;第二,按新式陸軍法停止整編,營務處派員督查、批準,以三年為界,如達不到要求者,一概裁汰……如果講實話,事情就要龐大地多。”
“先說第一條,全數收編當然是簡樸,但全省有多少兵力?這收編二字一出口,每月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要化為軍餉出去,如果不給軍餉隻給名義,那談何收編?第二條,西法練兵當然是好,可眼下本省是甚麼景象?不要說百裡兄如許的留洋人才,就是上過軍事黌舍,曉得新式陸軍這回事的,恐怕加起來也不超越10個,如何練?彆的不說,統兵的統領多數是行伍或綠林出身,你要新法練兵,是不是要將他們一概裁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