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慶瀾還未答話,構和時擔負翻譯的蔣方震已搶先說了:“日本威脅說,倘若再行減少,那減少掉的名額全數接管日方招安,由日軍發給糧餉作為編外……”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把秦時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明天來拜訪我就是向我通報招安環境麼?不管從乾係還是品秩上講,都不至於如此啊。
如果普通人聽到此言,多數覺得秦時竹是客氣之言,但他本人說得句句都是實話。蔣方震也好,朱慶瀾也罷,都是汗青上赫赫馳名的人物,“蓬蓽生輝”四字,完整當得。
“如何說?”
“複活兄言之有理。這些軍隊,上午還是國度的巡防營,下午便能搖身一變,成為洋人的雇傭軍,那裡有半天骨氣和操守?”蔣方震忿忿不平,“現在洋人用不上了,又想變成巡防營了,那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彷彿是看出了秦時竹的猜疑,朱慶瀾笑著解釋:“目前軍隊浩繁,大小營頭不1、魚龍稠濁,大帥很想做出一番成績來,這整軍便是第一步。聽百裡言,複活兄兵精糧足,戰力彪悍,是奉天巡防營第一號人馬,以是特來請教。”
“國中有國?軍中有軍?”朱慶瀾深思了半晌,俄然拊掌大笑,“百裡,你看,你早該約我一道前來,如果有這八字真言,我下午壓服大帥的時候就要輕鬆多了,那裡那麼吃力?”
對於蔣方震的拜訪,秦時竹頗感不測,更令他不測的是,除蔣方震以外另有一人。
“收而殺之……”秦時竹的麵色很安然,“真人麵前不扯謊話,這金壽山我是必然要拿下的。不為彆的,就為此人身為巡防營卻在新民府本身轄區境內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我為了新民百姓必然要除卻此害。”
秦時竹想了想問道:“此事我亦有所耳聞,不過,國法昭昭,大帥(指趙爾巽)已優容刻薄,馮麟閣這廝還這般無禮?”
蔣方震淺笑不語,朱慶瀾卻要直率地多,隻道:“本欲早來拜訪,無法剋日諸事纏身,大帥為馮麟閣一事發惱……”
“有這麼多?”秦時竹表示思疑,“他部下有千餘人馬我是信賴的,不過兩千之數,頂破天都達不到。”
“先說第一條,全數收編當然是簡樸,但全省有多少兵力?這收編二字一出口,每月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要化為軍餉出去,如果不給軍餉隻給名義,那談何收編?第二條,西法練兵當然是好,可眼下本省是甚麼景象?不要說百裡兄如許的留洋人才,就是上過軍事黌舍,曉得新式陸軍這回事的,恐怕加起來也不超越10個,如何練?彆的不說,統兵的統領多數是行伍或綠林出身,你要新法練兵,是不是要將他們一概裁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