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一鑒彆出來……”秦時竹怒不成遏。
“小的再也不敢了……”
“匪賊劫奪,本無話可說,自古如此,但恨就恨任朝武所部,平素受著全鎮賦稅,事光臨頭不但不能庇護百姓,反而還勾搭匪賊,賣身投奔……大人,你必然要為全鎮百姓討個公道哇!”
“大人饒命啊……”
另,張作霖部雖未曾參與剿匪,但其派人報信在先,保持府街次序在後,為功非小,懇請大人一併論功行賞!
聽了秦時竹率部破了高羅眾匪,保住廣寧城的動靜後,本來在衙門裡焦灼萬分的增韞不由額手稱慶,連連獎飾。侍立一旁的張作霖表情龐大,麵上卻為增韞道賀,隻是瞅見張作相遞上一份文書,他的心機不免又帶了好幾個問號。
張作相沉默不語,如有所思:清朝武官,素以殛斃為能事,巴不得誅殺匪眾越多越好,乃至不吝殺良冒功,那裡會顧忌百姓存亡?何況像本日這般景象,即便百姓有所死傷也完整能夠推在匪賊身上,秦時竹的言語到底是陳腐還是大仁大義?
在喊殺聲震天的當口,這類動機也隻是一閃而過,張作相不及多想,隻緊緊跟從秦時竹上前,但跑了一會以後,發明秦時竹並無身先士卒之意,反而當場勒住韁繩,取出一樣物事檢察起來――哦,那是望遠鏡。瞧這模樣,不像是大清慣用之物,倒像是洋人纔有的貨品。
“秦統領救了我們呀……”
“官兵來了……”
秦時竹在衛隊的簇擁下進了鎮上,張作相放眼望去,隻見各處狼籍、一片蕭瑟,很多處所還橫七豎八地躺著很多匪賊的屍身……一個好端端的高羅鎮僅僅一天一夜就變成了誰也認不出來的破敗氣象。鎮口跪著一溜百姓,神采木訥,眼神板滯,說不出的憂愁不幸。
“衝鋒陷陣、率部突擊本不是秦某所長,何必越俎代庖?”秦時竹微微一笑,“就如高祖劉邦模樣,某不善將兵,惟善將將耳……”
“張老哥怕是說我躲在前麵不去掠陣吧?”
“請諸位放心,待秦某稟明知府大人後必然給大師一個交代。”
看著巡防營官兵押送過來的被俘虜的匪賊,很多人壓抑不住本身,從地上直竄起來,拳打腳踢,手抓牙咬,將全數的仇恨都宣泄出來。在這些狀如瘋虎的公眾麵前,連押送匪賊的官兵都抵擋不住,連連後退,所幸公眾的拳頭還長著眼睛,冇有往他們身上號召。
“秦某為全府巡防營統領,把握一府兵馬,莫非依軍法措置逃兵便也不能?”秦時竹大怒,“全數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