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來和朋友一起做點事,快三個月了。莫非你不曉得?”
“還好。你比來過得好嗎?”
雷電已經消停,雨勢卻越來越大,劈裡啪啦地敲在窗戶上,非常的響,幾近擋住兩人壓抑啞忍的喘氣聲。屋內悶熱,空調或電扇都冇開。她透不過氣,又滿身不適,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隻感覺這屋裡屋外另有她的身材表裡,都已經被水滲入,眼淚也悄悄地流下來。她的淚流了好久,直到夜深人靜,連雨都停下了,仍在黑暗裡悄悄地流著,彷彿要將體內多餘的水分全都流儘。安如不想吵醒程少臣,溫馨地蜷在床沿,離他很遠,冇有聲音。俄然程少臣在她背後翻了身,胸口便切近了她的背,伸手繞過她,順著她的腰垂垂地上滑。她按捺住呼吸,也儘力地止住淚,成果他隻是將手撫上她的臉,把她的淚一點點地抹去。安如持續不出聲,卻憋氣太久很難受,當她終究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後,聽得背後程少臣低低地說:“你如許令我感到罪孽深重,並且非常的挫敗。”
安如平生第一次喝白酒是江浩洋教的。當時候她大一,他也冇畢業,一大群人相約週末去泰山看日出,他們下午倉促地乘了火車,傍晚從岱廟解纜,一向徒步爬到了玉皇頂。淩晨時分,氣溫驟降,山頂的燈光遙不成及。她又冷又餓,體力透支,江浩洋攙了她一把,遞太小小的瓶子,“喝一口就和緩了,也會有力量。”她灌下一小口,辣味刺到頭頂,但一股暖意順著頭緒流向四肢百骸,看了一眼,竟是三十幾度的白酒。江浩洋厥後一向跟在她身邊,爬十八盤時幾近把她架起來走,將她一起拖了上去。當時他們還不算特彆熟,可在那種景象下,不管誰向她伸脫手,她都會感激涕零地接管。日出前寒氣逼人,她穿戴租來的軍大衣,還是瑟瑟顫栗。江浩洋又遞酒給她,此次她整整灌下小半瓶,驚得他從速拿回,“你不感覺暈嗎?”
“大抵要下雨了,氣候預報說有暴雨。你早些歸去吧,路上開車謹慎。”
“安如,當時候我認識到我們倆走入了死衚衕,再多幾次折騰幾次也免不了一樣的成果。隻是不甘心,不管如何,我們都該劈麵告彆,就算不在一起了,也該有個正式的分離典禮,而不是在電話裡草草率率便打發了我們幾年的緣分。那陣子太忙,我脫不開身,但是有一天我們的考查車繞經康縣,我看著路標,曉得距你隻要八十裡路,因而下車,到村裡雇了一名果農送我一程。我等了你整晚,成果並未如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