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如何辦？”遲小多拿著匣子，說：“我先和你約法三章，葉總。”

遲小多轉頭看看天空，又轉頭朝佘誠說：“固然我們才熟諳了幾個小時……”

“嗯。”遲小多小聲道，“你最好記得。”

“但是如許……會被判刑嗎？”遲小多是個法盲，又怕項誠把文物上交了，會被抓去下獄。

“你但願我蹲號子嗎？”項誠答道。

“你承諾過我的。”項誠眉毛一揚，看著遲小多，說：“如何？登陸了就想認賬？”

遲小多說：“不睡，萬一明天力竭而死，明天就是人生的最後一晚了。”

“半夜有艘漁船救了我們。”項誠側頭，答道：“登陸今後我替你道過謝了。”

“你接下來去那裡？”遲小多問。

天下一晃，一晃，翠綠鳥叫，山林裡的氛圍復甦得能讓人的知覺醒過來。

“你到底姓甚麼！”

佘誠：“……”

一片泥濘，彷彿剛下過雨。

遲小多：“啊對！我們是如何上來的？”

有錢就便利了很多，項誠在鎮上小賣部前麵衝潔淨腳，兩人各穿了一雙拖鞋，遲小多想給陳真打個電話，卻被項誠製止了。

“是假貨？”遲小多詰問道。

“不管它。”佘誠說。

遲小多滿腦袋問號，項誠當著他，翻開了匣子，說：“你看這個……”

項誠輕車熟路，出去就把沙發上的衣服褲子抱起來，扔到陽台去，接著旋風普通地給他打掃家裡，遲小多完整傻眼。

佘誠坐了起來，摟著遲小多，遲小多摸了摸身下的那塊硬殼，像是龜殼，又像是魚鱗。

“親我。”佘誠說。

項誠滿身顫抖，眼淚不受節製地淌出。

佘誠說：“親一個吧。”

波浪和順地沖刷著他們抱在一起的身材，往上，觸碰不到星鬥，往下，觸碰不到大地。

因而遲小多就如許，揀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朋友回家，項誠一開門出來便道：“如何如何亂？你沐浴去吧。”

“我……”項誠無法道，“來廣州那天，衝進溝裡，逆流向海了，我該死……”

“我說。”佘誠一本端莊地說，“撤除人間的繁華，錢，屋子，事情，職位……隻剩下你和我，在海上。”

“你叫我項誠吧。”

“已經五個小時了。”佘誠答道。

項誠擺擺手，看了遲小多一眼，表示他去沐浴，眉頭擰著，皮膚坑坑窪窪的，五官都有點愁悶得扭曲了，頭髮被日光燈一照，油油膩膩的，越看越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