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天然千恩萬謝,跟著品玉一道出了門以後,才鬆了一口氣。品玉隻笑得短長:“我如果不曉得你,還真覺得你膽量那樣小呢,方纔如果再哭出來,那可就是另一番味道了。”
倪氏如有所思,白芷又道:“至於府上的事,我雖不通,但也曉得一話,叫做恩威並重。夫人現在,雖說頗得府上畏敬,但這敬和畏誰多,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來了。夫人是當家主母,天然冇有敬上的說法,但如果馭下寬和,想來很多人會打心眼裡服夫人,到時候便省卻了很多事。”
待進了小廚房,將黨蔘烏雞湯盛在食盒中後,品玉如有所思:“本日她肯賞你,便是她也聽出來了些。”品玉一邊說,一邊長長一歎,笑得不辨喜怒,“你可曉得,為何本日她尤其聽你的?”
白芷應了一聲,囁嚅半晌,道:“隻是敢問夫人,夫人是想要管住府上,還是挽回老爺的心?”
“昔日祖父也有頭風之症,大夫常常給祖父按摩之時,我和哥哥都會跟在身邊,耳濡目染久了,倒也曉得一些。”白芷退了一步,非常恭敬的和倪氏說話。倪氏眉梢一挑:“看來你公然不是貧苦人家出來的,如果貧苦人家,那裡請得起大夫給你祖父按摩的?”她一邊說,一邊表示白芷給本身梳頭髮,又揀了好幾樣赤金的金飾插入發中。
“因為她不信姐姐。”白芷說,宿世倪氏的風格,此生還是半點冇改。倪氏生性多疑,莫說品玉了,就算是蔡嬤嬤,她也許都一定全信。雖說如此,但倪氏最倚仗的還是品玉,這就是這女人的衝突之處。
白芷給倪氏按摩著太陽穴,宿世倪氏便是有頭風,一氣狠了便會發作。雖是曉得原因,但白芷佯作不解,笑問道:“夫人這是如何了?昨兒個還好好的呢。”
品玉見她上道,也是笑起來:“你既然明白也就還好,在夫人身邊服侍,日日如履薄冰,八麵小巧方能不被夫人遷怒。你謹慎為上,千萬彆那一日睡迷了,不然……”她也不說下去,隻是做了個砍的行動,便不說話了。
倪氏悄悄點頭,又轉頭看向品玉。後者暴露一個笑容來,低聲擁戴道:“白芷公然有些見地。”又上前給倪氏捧茶到嘴邊,“昔日我和夫人說,夫人還不信我,現在可有人和我都是如許想的了,我再不是孤掌難鳴。”
對於這點,白芷倒是很識相的不說話,被屏退後,隻留了品玉安撫倪氏。白芷本日景況不錯,歸去便悶頭大睡,到了第二日卯正,起家朝著正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