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棲表姐可算來了。”坐在進門位置正在發楞的裴姍過來拉著沈棲的衣袖，“上回你講的那故事還冇說完呢，撓得我這幾晚都睡不著。”

沈棲心中一哂，這妯娌二人也真是風趣，爭著捧薛年玉。坐在老夫人身邊的薛年玉本日穿了一白底繡秋海棠湖綢襦裙，灑金珠蕊海棠髮釵斜插雲鬢間，香腮欺雪，眸光瀲灩。往那一坐也未幾言，臉頰飛紅，一副世家蜜斯的溫婉做派。

沈棲真是不測，可轉念一想她這溫良有害的麵孔下指不定還藏著算計心機，遂一臉癡鈍的回道：“不是說……也不必然要大家都交詩上去嗎？我想著我總歸寫不出甚麼好東西來，乾脆不去湊那熱烈了。”

坐在老夫人身邊是是二房夫人楚氏，生得煙眉柳目，聞聲老夫人如許說話也開了口：“大嫂孃家調丨教出的女人，可不是萬裡挑一的。”

裴姍臉上微微緋紅了起來，撅著嘴道：“姐姐不說，薛姐姐不說，母親又如何曉得？”這話也算是軟綿綿的回擊了裴嬈。

沈棲內心討厭她裝腔作勢，可上了一回當她也學乖了，眨了眨眼反問道：“薛姐姐如何會如許想？上回清楚是我不對，薛姐姐手上的傷好了嗎？”

裴嬈跟她同窗了一個月，最清楚沈棲多少斤兩，對著薛年玉點頭道：“那倒不成能，她是有自知之明不肯露醜。不要就算了，薛姐姐彆管了，隨她去。”

與老夫人並排坐的薛老夫人已經滿頭銀絲，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起來：“你們可彆誇將她誇壞了。”

沈氏笑了道：“二弟妹如許說可真是捧煞了我這侄女，老祖宗身邊做那位纔是真真拔尖兒的。”

老夫人忙笑著對中間人道：“瞧瞧，我就是喜好這丫頭，也怪不得老邁媳婦疼了。”

“噯……那甚麼薛年玉必定也在那，必然要去嗎？”沈棲慘兮兮的在那裝不幸。

“嗯……”沈棲托腮想了想，“那我新講個東海鮫人的故事。”

沈棲已經往中間坐了坐，用茶蓋撇了撇浮在上麵的浮葉，一派氣定神閒。裴姍、裴嬈聚在薛年玉的身邊參議詩句，末端薛年玉又將視野睇了過來，捧著幾張寫了詩的到她跟前。“棲mm，我這另有幾首詩，你若不嫌棄……”

“棲表姐，我們這邊來發言。”裴姍拉著沈棲去到窗子邊上，渾然不在乎裴嬈那邊傳來的怒意。她本年不過十一歲，著半臂短襦配丁香紗羅裙，腰間懸著翠綠快意結絲絛，更顯活波美麗。“上回說到阿誰小燕回台上唱戲叫人砸了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