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卿微微一歎說道,“吃茶本是賞心雅事並無不當之處,你家中之事我也有所耳聞鴻漸兄不必過於自責,存亡有命繁華在天,向來都是由不得本身的。”
“朱先生彆來無恙,何時來到了太原府了。”
朱放趕緊回禮謙善道,“小郎君過譽了,朱某才疏學淺,些許遊戲之作也是難登風雅之堂。”隨後又對李季蘭說道:“今晚佳節相逢,真是不測之喜,不知季蘭與這位薛小郎君是否願上樓一敘。”
世人皆沉浸在紙醉金迷當中,常常要比及大禍臨頭或者一無統統之時才氣幡然悔過。之前他隻知喝茶,而現在有了這番憬悟倒是彆人生中不能接受之痛。
是以便去官一起北上,隻想彌補當年的遺憾。但是一向未曾婚配的她卻突如其來傳出了與燕王世子訂婚的動靜,讓他有些猝不及防,心中唯有黯然一歎,此情怕是緣儘於此了。
明智上固然深諳世事,可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失落。朱放看著近在天涯之人,卻感受好似遠在天涯。苦澀難言之感,莫名而生。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而這幾年在都城為官的他卻早已厭倦了宦海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聖上不再是“開元”之時,勵精圖治的聖上了。改元天寶後,政治更加敗北,現在更是奸臣當道,這官不做也罷。
朱放欣然若失,看著豪氣逼人的李季蘭更有了自慚形穢之感。他現在已過而立之年,對方倒是風華正茂,傾國傾城。今後更是王妃之尊,即便昔日也曾對他怦然心動,現在明顯也是淡了。
“統統安好,某昨日與老友方纔達到了晉陽城。冇想到昔日一彆已是悠悠數載,本日得以相逢季蘭風采倒是更勝往昔了。”
一道身影俄然落入了視線當中,雖是女扮男裝但他一眼便已然認了出來。朱放有些不成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肯定不是本身看錯時,心跳突然加快。
“那便請隨我來。”
古岸新花開一枝,岸傍花下有分離。莫將羅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腸斷時。”
陸羽嗜茶,路人皆知,他對茶道的愛好和研討已經到了忘寢廢食的境地。即便遭受了比年大旱,家中田產支出銳減,可用賦稅所剩未幾之際還是不吝重金采集各種茶返來喝茶研討,乃至其父母絕望之極竟然雙雙亡故。
李季蘭點了點頭,她固然對於朱放並無男女之情卻也不討厭,昔日在上清宮時,她恰是茫然之際,可貴有一名說話之人陪她度過了那一段暗淡的光陰。
表情衝動的朱放被這一句不鹹不淡的問候給刺痛了一下,他拱了拱手強顏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