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兩個汗透重衣,既感覺心驚膽戰,又感覺如釋重負。丫環嚇得尖叫連連,馮提司yīn沉著臉對她道:“都是這妖婆子逼得我,你喊甚麼喊?如果rì後我聽到半點不該聽到的,你就和這妖婆子一個了局,曉得嗎?”
如此奇特氣象,嚇得伉儷兩個倉猝後退,馮妻更是被燒白骨的聲音驚得麵sè慘白,雙手捂住耳朵,這般燒了有小半個時候,火焰垂垂小了下來,白骨被燒成了灰,隻剩下零散火星在輕風中掙紮,目睹著也是一點點的消逝。
官宦人家過節都有個講究,馮提司也不例外,先是拜祭了先人,禱告統統順利,隨後叮嚀下去殺豬宰羊,在前院大擺筵席。待到了明月東昇,馮府內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籌辦好了纔派了個丫環去請關婆子。
一晃兩個月疇昔,後院新屋子建好。蓋這屋子馮提司是真下了本錢,雖不是雕梁畫棟,但也寬廣敞亮,正廳偏房齊備,用的料也都是上好的,剛好又趕上中秋佳節,伉儷兩個籌辦了一番,一是過節,二一個也是慶祝關婆子燕徙之喜。
待走得近些了,馮提司就不再是傻眼,而是驚駭了,關婆子到馮家也不過一年多的時候,當初但是看上去老邁非常,冇有七十也有六十九,現在再一看,臉上的皺紋也平了,腰也不佝僂了,眼睛也大了,眉宇之間還真有那麼點他家娘子的模樣。
兩人沉默著相互看了一眼,一顆心這才放到肚子內裡,馮妻定了放心神,想起小六子還在,咬牙道:“再去成果了小六子,家宅也就安然了。”說著話撿起地上的斧頭,一臉猙獰,人變得有些瘋顛。
關婆子咧嘴一笑:“老了不頂用了,能活幾年也說不準,jīng神個甚麼?倒讓提司見笑了。小六那孩子玩耍得累了,我就讓他睡下了。”
說著話,動了筷子,菜是好菜,八盤八碗,酒是好酒,三十年沉的竹葉青。馮妻固然對關婆子恨得要死,這時候也是強顏歡笑,幾次舉杯,頻頻勸酒,跟著馮提司轉著圈的繞著關婆子說好話,把個老婆子哄得嘴都合攏不上,中間的丫環也來湊趣,添菜倒酒,說些個笑話。
事到現在馮提司也是真冇體例了,轉過天來就想把妻兒送到丈人那遁藏一段rì子,可誰曾想,套好了車,也帶著車伕和下人,又是明白日的,卻如何也走不出去濟yīn縣境,明顯有路倒是一圈圈的圍著濟yīn縣城兜圈子,到了早晨還是得回到家裡。
馮提司曉得老婆這些rì子嚴峻得過甚,也冇勸止她,任由她宣泄,本身回身出去找了把鋒利的斧頭返來,將個白骨砍成幾塊,又找來劈材,火油,開端燒那白骨,恐怕留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