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八感喟道:“當年我身後,到城隍這裡報導,城隍爺見我是個忠義的,平常又替他辦了很多的事,就留下我當了個文判官,固然職位藐小,卻也甚是受人尊敬,你父母遭瘟疫死了,還是我去接引的,也給他倆找了富朱紫家投胎去了,兒呀,你也就不消再惦記取了。”
也不坦白就將故鄉遭了瘟疫,如何遇見周興父子,如何到了黃河邊上,如何被困在河底……重新到尾說了一遍,聽得王十八皺眉不已,待全聽完了,才感喟一聲道:“冇想到你年紀不大,竟然碰到了這麼多的凶惡。”
兩個折騰了這好久,轟動了巡路的yīn差,煙塵滿盈之間,一個寸許長的小人,方臉圓眼,三縷長鬚,身上穿戴白sè官衣,頭戴尖尖白帽,手裡拿著一個招魂幡,騎著一隻五彩斑斕的至公雞踏踏……飛奔而來。
夜遊小鬼見了yīn差,也不斷腳,大聲叫喚道:“巡路的,來了個生人拆台,快快將他拿下,我去稟告城隍老爺……”呼喊著跑的遠了。
林麒笑道:“那也冇甚麼,都疇昔了,倒是寄父為了救我舍了xìng命,兒子卻不能敬孝與床前,當真不是人子。卻不曉得寄父如何當上了判官?”
本來小鬼見林麒探聽的事情跟王十八有乾係,王十八又是本地城隍部下的判官,那邊敢獲咎,這纔不敢奉告林麒,纔有了這麼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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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追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路口甚是廣大,中間有一顆龐大的槐樹,像是村頭那顆古槐,看上去卻又有些分歧,路口東向的火線,灰濛濛天空中模糊有一座大城邑的模樣,擺佈兩側通南北,卻看不見遠處有任何東西。恰是當年李氏呆過的處所。
王十八皺眉道:“你候在內裡,待會有事問你。”說完,帶著林麒進了正堂,拐了個彎到了一間小屋,王教員就再也忍耐不住道:“這裡不是你能混鬨的,如何就闖出去了,出了甚麼事?你這一身本領又是誰教給你的?”
yīn差這模樣奇特非常,林麒也不睬他,翻身上了至公雞的背,催打著朝夜遊小鬼追去,至公雞真是個快的,勢若奔馬,踏踏踏踏……不一會的工夫就到了一處城池,城池高達,灰糊糊的,看不逼真,霧氣滿盈,也無人看管,林麒騎著公雞進了城門,就見城內街道整齊,模糊的有人影搖擺,倒是看不逼真。
林麒不管其他,就想著奪下小鬼腰間的書冊,追逐著進了一處恢弘氣度的官署,官署門口有鬼差守著,擺佈兩側貼了副春聯,左邊是:善行到此心無愧,右邊是:惡過吾門膽自寒,橫批,我處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