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門,揣上短斧,林誠懇還是不放心,喚醒鄰居張家父子,讓幫手照看著點,這才提溜個破燈籠連夜奔柺子河村。
林誠懇一驚,倉猝迴轉屋裡,就見娃娃在他孃的懷裡,大口大口的喘氣,收回“呼嚕……呼嚕……”猶似風箱般的響聲,眼睛也全展開了,倒是雙目無神,一張小臉憋的青紫,在黑毛的覆蓋下,已冇有小我模樣了。
“你找我甚麼事?”那人的聲音還是冰冷刺耳,林誠懇倒是嚇了一跳,藉著長明燈暗淡的燈光一看,那眉毛那眼睛不是老王還能是阿誰?但他如何也冇想到麵前這個活死人一樣的人就是老王,他前幾年見過老王,當時老王固然也是yīn沉沉的,但另有些生機,衰老是衰老,也就四十多歲的模樣,那想到這才幾年不見,竟然就能老成這個模樣?
林誠懇平常三棍子都打不出個屁來,這些話倒是說的順溜,也都是心中所想,肺腑之言,一邊說,一邊將帶來的二兩散碎銀子捧出來放到地上,那老王看了看地上的銀子,嘴角咧了一下,臉上儘是諷刺之sè,隻是這昏黃燈光之下,他那張慘白的臉上俄然有了神采,更是顯得yīn森。
柺子河村林誠懇也來過幾次,都是幫閒來的,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也不消尋人帶路,直接朝著村尾那座荒廢的城隍廟急行,山村裡人家本來就稀落,那座小廟更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孤零零的聳峙在離村莊一裡多地的處所。
一起上無星無月,天yīn沉沉的,大有風雨yù來的架式,林誠懇感覺自從娃出世,這天就冇晴過,像是誰家受氣的小娘們,憋著不哭,卻總yīn沉個臉。槐樹村到柺子河村也就十裡的路程,雖說山路難行,但以林誠懇的腳力,半個時候咋也到了,可明天林誠懇就感受本身腳步沉的不可,走了快一個時候纔到村裡。
老王從棺材坐起,見林誠懇傻愣愣的看著本身不說話,冷哼一聲又問:“你找我甚麼事?”
林誠懇雙腿發軟,竟然就邁不開了腳,這時身後傳來一個yīn冷的聲音:“你是誰?乾甚麼來了?”這聲音剛響起,就聽哢一聲脆響,林誠懇又驚又怕,忍不住回過甚來,就見中間一個棺材板子被推到了一邊,從那黑漆漆的棺材內裡直愣愣坐起一小我來。
喊了幾聲無人應他,林誠懇焦急,探頭探腦朝小廟裡看,就見這小廟殘破的就剩下一間屋子,內裡供著一個邊幅嚴肅的神像,供桌上麵擺著三盤貢品,亮著一盞長明燈,燈火昏暗淡暗,搖搖擺晃,彷彿放個屁都能崩滅了,這屋子四周漏風,偶爾有風倒灌出去,那長明燈倒是倔強著就是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