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陳康之流為何不主動應戰,那也得問問魯王為何坦白軍情不報,平白無端的讓涼州的百姓捱了兩個來月的餓!陳康心繫百姓,更心繫晉朝的江山,魯王尚未繼位尚且如此,倘如有朝一日真給他登上了帝位,恐怕晉朝就此江河日下,他統領千軍萬馬自有他的傲氣與錚錚鐵骨。再者說,他與瞿鐸是同一年中的武舉,在朝□□事日久,對瞿鐸還是非常體味的,此人雖說與徐謙普通頑剛強拗了些,可骨子裡到底是心向百姓的,兵戈是為了甚麼,是為了爭奪一個江山,爭奪一個帝位,卻更是為了救百姓於水深熾熱中。
秦延收到木匣,得知李順德的來意,敏捷趕赴右軍都督府與陳康同謀,陳康這會兒才知天子那裡是養病清楚是被魯王囚禁在深宮中,他雖為都督,可無兵部的號令無權變更兵士,幸虧他自有一批敏捷精乾的死士,藉著換值的機會,悄摸摸地溜進宮中,將懿慈與安寧皆藏匿此中,順利保護出宮。
魯王再耐不住,徑直去了中宮,命李順德與張吉將咳血不止昏沉入眠的天子喚醒,劈臉便問如何退兵如何擇選良將。
懿慈與李順德將他緩緩扶起,攙著他回到龍榻上安穩躺著。
湖州。
天將拂曉,懿慈與安寧、林綰安坐於車輦中敏捷往南邊奔逃,秦延命老婆劉氏照顧虞小漁與秦溶月一同逃離都城,他留下來與陳康善後,兵火四起,緊急關頭,魯王即便要懲辦他二人,也絕對不會選在當下。
信都到底是天子腳下,糧堆棧存可支撐半年不足,即便如此,公世民氣惶惑,要麼往親戚家投奔要麼奔赴火線吃不要錢的軍糧,留在信都的很多是老弱婦孺。
韓儒痛失愛子,張榜拿人,可誰也說不清當日究竟是誰打了韓護,賞金近萬,無人揭露,韓儒一氣之下命順天府尹將整條鬨市的人都給抓到監獄裡拷問。
天子身材每況愈下,名醫開的名藥每日餵了滿嘴——他卻那裡曉得連名醫都給魯王暗中叮嚀了,隻開些溫養的藥材,調劑毒性的一概不消。
此事不脛而走,信都公眾的內心的肝火熊熊燃燒,不反是死,反也是死,還不如反了再死!
韓護還是如平常那般肆意混鬨,青樓狎妓歌館歡愉,某日喝得酩酊酣醉撞著一個行乞者,嫌他臟汙,一身華貴的衣服都給他弄得不潔淨了,拔了侍從的腰刀,將那行乞者劈殺在地。說來也巧,那日恰好處在鬨市,過往行人很多,對韓護嗤之以鼻的更很多,見此景象,熱情腸的大叔撲向前揍了他一拳,還想再揍,竟被好幾小我推到在旁,然後眼睜睜地看著世人前赴後繼將韓護活生生地拳打腳踢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