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45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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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陸十八與阮娘早早地便跪在地上瑟瑟顫栗,頭不敢抬,話不敢說,大氣也不敢出,阮娘倒是幾次抬起眼皮朝幾步以外的陸禾冒死使眼色,見她現在也如泥塑木雕似的不作一言,內心直呼大難臨頭,忙低聲唸佛祝禱。

屋內的陸禾站得久了,始覺腿麻,卻不想坐下。

陸禾點頭,又慘淡一笑:“許是天意罷,淳祐四年,黔州山匪反叛,我趁亂逃脫,一起沿著山間密林不知溫飽地奔逃,鄰近昏迷之際為人所救,又被其教以學問,才得以落第退隱。”

隻因自知愧對,又無可賠罪,醞釀思忖了好久也找不到恰以彌補兩邊的說話,這句道歉才尤其底氣不敷。

青衣內侍咯咯一笑:“毋須毋須!且殿下特命奴婢給大人傳句話——玉玦隻當作大人曾應允過的奉送了,普淺顯通的一塊玉玦,算不得割愛罷?”

宜陽的腳步頓住了,回過甚來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多事,勿管。”想了想,又道,“徹夜之事毋須向外人道,如有彆人得知並以此威脅於她,我唯你是問。另有,命人將她提過的那位私塾先生自雲州請來。”

陸禾的眼睛緊緊盯著玉玦的缺口處,看得久了,心口處驀地也好似被人剜開了一道口兒,冇有殷紅的鮮血汨汨流出,扯破的疼痛感更加清楚明朗,一絲絲一點點地深切骨髓,再沿著骨髓如針紮似的灌入十根手指尖,疼得她不由曲拳緊握將軟嫩的掌心狠狠掐出新月印。

待那小廝退下後,拓跋遠摘下頭頂的氈毛大帽,雙手枕於腦後躺在榻上,翹著腿,漫不經心腸道:“也不知可汗如何想的,竟應允你隨我們來此?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個詞,叫觸景傷情?”

暖燈懸於屋簷,暈暈藹藹的黃光透過魚戲蓮花的燈紙絲絲縷縷地撒在空中雪影中,秋風乍起,竹影婆娑,燈影班駁,影影幢幢地化為晝伏夜出的魑魅魍魎。

是時,打遠處碎步走來一青衣內侍,喜眉笑眼地湊至陸禾身前,打了個揖拱手道賀:“恭喜陸大人!宜陽殿下一個時候前才入了宮向陛下請旨意,直說先生教得好,求陛下給賞個擢升,陛下便將您調往刑部了,侍講的職務臨時放下罷。”

慚愧與忸捏畢竟不會跟著時候的點滴流逝變用心安理得,反而在每日麵對宜陽的時候身心皆備受煎熬,紙包不住火而灰飛煙滅,棍騙與坦白在內心藏久了也會壘成一座大山,壓得人日日夜夜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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