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就不想將真相奉告她,恐傷了她的心,當下更是被她眸子裡難以粉飾的黯然與挫敗戳得心窩一軟,略一沉吟才摸著她的腦袋笑道:“我也是隨口一說,你名字帶一‘瑾’字,意為美玉,送此玉玦之人許是贈玉以示心有屬意也說不定的。往他方說,男人入贅皇家,總免不得被外人說道幾句近水樓台,如果成心建功立業的即便傾慕於哪個皇室之女也得打了退堂鼓。可婚詔一下,哪輪得他選呢,不選便是死路一條,再者喜好不喜好老是婚嫁了再漸漸相處體悟的,我與你哥哥當初也是這般過來的。”
話未說完,“噌”的一聲,白光一閃,曹振脖子間便抵了劍刃——
曹振怔了半晌,雲裡霧裡地約莫發覺有些不對勁,嘴卻快了幾步,恬不知恥道:“澇災是天災,是老天爺令他們死的,我作何要與老天爺作對?”
眼看這死瘦子等閒便被本身設的套子給絆住了腳,徐謙並不鬆弛,也幸虧先帝年間的宦海曆練,早聽出了他話外之音,忙擱下茶盞嗆聲:“曹大人當我樂意?不是說這幾日便會有都城來的官兒來監督賑災麼?這些個官兒啊,民脂民膏不敢搜颳了,歪主張便動到我們販子頭上,將米價往最低的代價定,有幾袋米便收幾袋米,待他回京啊,騾車排了一長列,我們卻得餓的前胸貼後肚。這幾日大開米倉也不過做個意義,待那官兒來了,大人可得替我好好說一句,使他曉得我徐謙是出了力的,再多的倒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