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辭趴在床上聽得直想將耳朵矇住,現在話音戛但是止,她不由轉頭一望,卻見漁僮被樵青拽了出去,隻柔珂一人拎著油紙包走近床榻。
柔珂纖眉輕蹙,將她牽到軟榻上坐著,向她道:“‘仇人’二字,許生擔得起,我卻擔不起。你也無需在我麵前拘泥禮節,我與你投緣又對你有愧,本日來倒是想問問你究竟作何設法?”
這話像說給劉氏聽的,又像說給本身聽的,好似說了便能放心普通,可隻要更加混亂的心神與飛奔的腳步騙不了人。
柔珂不語,若現在橫加乾與,反倒使憋悶已久的情感更無從宣泄,隻悄悄地一遍遍撫觸她的手背。
很久,見她神采和緩少量後才問道:“你昨日呈上去的議案經禦覽後被他采取了?”
柔珂知悉她心中所想,安撫道:“碧雲寺清修之地,伯母有春華姑姑貼身顧問,臨時無礙的。”
棠辭眯眼笑了笑,含混不清道:“阿涴不在身邊,用飯都不成口了。”
將裝著酥糖的油紙包交給樵青,柔珂輕而易舉便將秦溶月緊緊地抱在懷裡。
“我今晨進宮去了,可有好好喝藥?”柔珂坐在床沿,說著便伸手探觸了棠辭的額頭,幸虧隻微微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