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看向被伉儷二人護著的鬼子，小傢夥眼淚啪嗒啪嗒直掉，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緊緊抱著老李頭的腿，身材微微顫栗，明顯具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卻像個被欺負的奶娃娃。

做好了決定，孫婆子和老李頭都不再驚駭李九，兩人來到院裡，你一句我一句跟李九講起了養兒經。

帶著哭腔的稚嫩聲音，刹時喚回了老李頭和孫婆子的神智，兩人齊齊頓住腳步，轉過甚來衝著冬崽慈愛一笑，下一秒，幾近透明的魂體化作兩縷流光，鑽入他們偷偷攥在手心的石頭小魚裡，眨眼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李九的心畢竟柔嫩下來，歎了口氣道：“好，我能夠承諾你們。但是，如果將來有一天他走上歧途，我毫不姑息。”

老李頭和孫婆子實在已經模糊認識到了本身的了局，但是他們放不下冬崽。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私底下也在悄悄籌議，想給冬崽找一個收養人。

冬崽不知是被李九給嚇著了，還是模糊認識到了些甚麼，晚餐連最喜好的蒸蛋都冇吃兩口，就一個勁兒的黏著老李頭和孫婆子，到了平時該睡覺的時候，也不肯睡，就眼巴巴的看著孫婆子和老李頭，彷彿一眨眼他們就會丟下本身似的。

沖弱何辜？沖弱何辜！！

孫婆子含著淚把冬崽抱起來，和順的拍撫著冬崽的後背，哽咽道，“我想再給他做一頓晚餐，能夠嗎？”

“……冬崽喜好聽故事喜好畫畫，你如果有空，就每天給冬崽讀一點故事書，家裡另有兩本新的故事書，上麵有好些字兒我不熟諳，就冇讀給冬崽聽。你帶冬崽走的時候，記得把那兩本書帶上，對了，另有一本字典，就當我留給孩子一個念想。”

李九念在孫紅一片慈母心腸，點頭承諾：“能夠。”

老李頭和孫婆子都不是甚麼聰明人，這是空有一腔愛子之心的他們，在萬般無法的絕境中，想到的獨一能夠保住冬崽小命的體例，除了孤注一擲，再無他法。

感情上，老李頭一家的遭受確切很值得憐憫，以是李九情願為他們超度，幫他們化去怨氣，送他們伉儷反覆循環。但明智上，他冇法聽任鬼子持續生長下去，就算冬崽現在表示得跟淺顯小孩兒一樣，但誰能包管他能一向保有這份赤子之心？冇有七情六慾和自我認識的鬼子尚且大家得而誅之，具有七情六慾的鬼子一旦失控，或者走上正道，結果不堪假想。

孫婆子眼中血淚不止，怨氣橫生，“冇錯，你不能殺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