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金色的銀杏葉落入湖麵,吹皺一池綠水。
溫容搖了點頭,掌心一翻,將一塊兒質地瑩潤的玉牌亮了出來。
溫容眨了眨眼睛,“誰說我是龍虎寨的人了?清楚是為救援郭蜜斯,我單身入虎穴,幸而大當家並不是不講事理的人,現在被我勸服,決定投效朝廷,本身要放了郭蜜斯,這是兩件事。”
郭員外臉皮抽了抽,不知是哭是笑,“公子若能收留小女,哪怕是做個外室,也好過她今後老死家中,無依無靠……”
一麵說著話,她一麵號召人上前給她添茶。
看著鎮靜得有些失語的郭員外,溫容接過茶盞,同郭員外相視一笑,統統儘在不言中。
這一番話說得三分真情,七分做戲。
她本來那套矜貴的公子錦服早就襤褸不堪,鳳娃給她找了一套寨子裡十四五歲少年郎的衣裳,可套在她身上仍舊有些廣大,皺巴巴地裹成一團,看起來更像個街溜子。
郭員外見她這般不客氣,言詞裡又很有幾分賴皮的意義,更加不悅,冷下臉來,“好笑,公子該搶先證明本身與龍虎寨無關吧,本員外就冇有聽過,有人能全須全尾地從龍虎寨裡走出來的,焉知你不是同他們一夥來誆我家財帛的?”
“公子深明大義,定然能瞭解小人愛女之心,”他長歎一口氣,壓著嗓子,似是衰老了很多,“小女現在剛滿十六,恰是該說親的年紀,前幾日小人還替她籌辦了生辰,誰知第二日便被人擄走……”
真特喵的有錢啊!
“老爺!不好了!來了好多官府的人!”
溫容輕笑出聲,她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又朝著郭員外招手,讓他走近些。
“本來是龍虎寨的匪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在孫二打第二個噴嚏後,溫容才長袖一揮,帶著兩人,大搖大擺地往郭府去。
可郭員外卻擔憂夜長夢多,又道:“還請公子給個準信兒,籌辦婚事但是件大事,我們兩家又路途悠遠,很多事件,小人還得提早籌辦。”
見溫容還是冇甚麼反應,他乾脆哭嚎道:“小人這女兒當真是薄命,早早便冇了孃親,談婚論嫁之際又失了名聲,小人今後兩腿一蹬也會死不瞑目啊——”
她笑眯眯一張臉,語氣也是要多天真有多天真,彷彿一個玩世不恭的貴公子。
那郭員外卻半分不肯挪步,催促溫容彆再開打趣了,早些把郭蜜斯歸還返來,此事便可作罷,他也不會到官府裡去告溫容他們一茬。
話都推到這個份兒上了,郭員外天然另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