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十二學士紛繁叩首告饒,但願太後能放過顧潮生。
這倒是想起他們另有個天子了。
“天子仁慈,也是大韶之福,那便饒他一命,隻是極刑可免,活罪難逃,淩煙台宮人調入掖庭局,再去好好學學宮規,十二學士各杖三十,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三月不得外出。”
顧潮生看了溫容一眼,向太後重重叩首,“娘娘,我等自知癡頑,不敢擅專,隻是奉陛下之令,解陛下之憂,雖有辦事不力,卻無禍君之意,此心六合可表!”
原覺得祈天閣的事就此揭過,可第二天早朝時,惠王會再度提起修建祈天閣一事。
大家哄著你,供著你,但一到關頭時候就忽視你,逗孩子普通。
“朝廷命官?你們算哪門子的朝廷命官!不過是天子收攏到宮裡解悶兒的玩意,竟也敢以朝臣自居,在重微明宮當中,你們一定就比外頭的寺人宮女崇高多少!”
可半晌也冇有宮人出去檢察她的環境,她清了清嗓子,叫起蘭麝的名字。
嗬,冇你們聖明。
“容兒奏摺還冇批完,便隨哀家一道回宮吧。”
隻是太後卻並冇有如溫容普通,對柳逢恩另眼相待,反倒是更加活力了。
惠王都發話了,那一眾支撐他的朝臣皆紛繁表示附議,氣得太後幾乎將鳳椅拍爛,還是左丞相出來勸和,選了個折中的體例——為驅逐使臣,提早籌辦千秋令。
彼時太後垂簾坐於溫容身後,厲聲駁斥,稱修建祈天閣是奢糜之風,自先帝起邊嚴令宮中要儉仆開支,不得行奢糜華侈之事。
她這身邊,滿是篩子,冇有一點兒私密可言。
至於顧潮生的頭在不在他的腦袋上,她並不是那麼在乎。
太後端著身子,嚴肅美豔的臉上,冇有一絲一毫屬於母親的慈愛,沉聲怒斥:“歡迎使臣,自有鴻臚寺籌劃,古往今來皆是如此,更何況興建祈天閣勞民傷財,現在戰事連連、國庫虧空,怎可如此浪費華侈。”
而觸及千秋令,已是除天子生辰、皇家祭奠外,大韶最高標準的盛宴,惠王也不好辯駁,隻強口諷刺了幾句,便算是應下來了。
下個月便要入秋了,現下開端籌辦,屆時再安排西域使臣一行一同參與,既不失禮節,又能向西域一展大韶富強。
朝堂高低達成分歧,這才齊刷刷地看向溫容。
他言談有度,危急關頭仍能保持沉著,挺身而出,溫容非常賞識地多看了他兩眼。
在女帝的後宮當中,除皇後外,還設有承恩公、常卿、侍君、奉君四級,職位最低的便是奉君,可即便如此,隻要入了後宮也都算作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