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到了申時,天上悶雷作響,淅淅瀝瀝的細雨落下,雲晏時拎著溫容的肩膀,將人帶下了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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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起嗅,一起往裡走,在第三張架子前停了下來,壓著嗓子輕呼,“找到了!雲大人,是這本!”
為甚麼?因為她摸了他的手?
溫容閉著眼,聳了聳鼻子,嗅著味道。
她兩隻耳朵都快豎起來聽了,大半天也冇能聞聲一句雲晏時的心聲,可方纔她卻莫名其妙聽到了一句不是從男人嘴裡收回的聲音,但那漫不經心的腔調,的確是出自雲晏時。
但那又如何樣。
聽他這意義,彷彿並不是為了調查沈章之死而來。
她辦完沈晗鳶的事就直接通關了,管你到時候要提甚麼要求,姑奶奶直接溜之大吉。
本來……他真的喜好聽人誇他!
“不愧是大人,心機周到,令鄙人佩服!”
她眨了眨浮泛洞的眼睛,拽著雲晏時的手臂晃了晃,“大理寺少卿乃是法律審案之人,維繫生民安危,為百姓做主,這都是坊間百姓們說您的,想來您定是心中有公理與公道,毫不會讓賊人逃脫製裁,看百姓刻苦的!”
雲晏時掃了一眼帳本,無情戳破她的動機,“沈府這幾位,非富即貴,沈家向來也不缺銀子,你如果想從帳本上找到紅參的支出,最好還是放棄吧,那朱姨娘頭上的一支朱釵就夠買一兩紅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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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小鳥翅膀浸濕,搖擺著毛茸茸的腦袋,落到溫容桌前,對著她嘰嘰喳喳了好一陣。
這傢夥人模狗樣的,如何淨說些廢話。
哪有如許的不講事理的女子。
“大人要去庫房吧?正巧我也是,煩請大人帶路,行個便利。”
或者說,雲晏時昨日赴宴,本身就是太子下了密旨,要他想體例將沈章滅口。
嘖。
雲晏時撲滅火摺子,悄無聲氣來到她身邊,開口道:“你看獲得嗎?”
而她又已經曉得這統統都是朱姨娘安排的。
他們當中必然有一小我把“賣力”瞭解錯了。
可還不等溫容摸疇昔,雲晏時便把帳本放回了書架上,涼涼道:“是甚麼也與你我無關。”
她這般理所當然,雲晏時有些忍俊不由。
她在書架上不知摩挲著甚麼。
言下之意,彆藏了,都是出來偷雞摸狗的,還防著她做甚麼。
可轉念一想,不太對勁,“大人既然曉得查不出甚麼,又是來庫房找甚麼的呢?”
-嗬。
她冇聽錯吧,他方纔是不是在內心罵了她一句?
雲晏時一向跟在她身後,她一回身,鼻子正巧撞到了雲晏時的肩頭,鼻梁傳來一陣痠痛,稠濁著聞思香的味道,全部鼻腔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