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攤了攤手,彷彿說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唇角微彎,眼裡有戲弄她帶來的愉悅。
薑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離譜的要求,直領受了菜刀,道:“我不隨便殺人。”
從她進到這裡,親目睹到他發瘋的模樣,她就很難分開。
容曜抬手讓他們分開。
“也對。”董子玨想想點頭,但想到甚麼又皺起眉:“容哥病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個月有五次了吧。”
而那雙看她的眼眸,與她媽媽類似,充滿著殺意。
‘轟——’
門關,屋裡像遭了賊,一片狼籍,腳下有碎玻璃渣,一尊玉質佛像,半個腦袋被砸裂,滾落在一邊,另有各種高貴名器,都成了碎渣,若撿一片歸去,也能換一些錢。
容曜目光長久地看了一眼那把菜刀,再抬眸,與她深不見底的陰霾雙眸對上,她的眼裡,冇有驚駭和鎮靜,或是嚴峻,隻要安靜,彷彿他再上前一步,她就會揮動菜刀,跟殺豬一樣劃破他的喉嚨。
容家,位於金字塔最頂層,軍政都有涉足,這座新校區就是容家建的,而現在的國度帶領,也隻是牽線木偶,真正掌權的是容家,可謂是一手遮天。
但好久,他都冇有去碰那把刀。
容曜又道:“那你敢殺我嗎?”
趙瀾神采沉了沉,改正:“明天是第七次。”
薑遙情感有了起伏,沉默幾秒,牙縫擠出兩個字。
這是薑遙此時的設法。
“冇有。”
薑遙誠懇點頭。
容曜並冇有因為平靜藥物而墮入昏睡,瘋顛狀況好了一些,眼裡狂躁化作一潭死水,站在原地,如同一個落空靈魂的木偶。
麵宿世了一張天使樣貌的少年,內裡冒著黑水。
董子玨心頭微顫,眼裡冒出驚駭之色,欲言又止,但終究甚麼都冇說。
“那窮酸鬼慘咯。”董子玨幸災樂禍隧道。
容曜:“你母親很標緻。”
隻是薑遐想不通,“為甚麼是我?”
薑遙很困,坐在單人沙發上,沙發高貴,以是坐著比床都要堅固,整小我都像是墮入棉花裡,倦怠困住了她,腦筋也非常活潑,聽到他的話,冇有不測。
……
如果被旁人曉得,他是個瘋子,那全部國度都會亂。
……
注射完藥的大夫們拜彆,趙瀾竟扣問起來,容曜對薑遙的措置。
容曜任由額頭流血,眸子遲緩轉動,盯著她道:“你見到了我發瘋的模樣,我家人不會放過你。”
這也解釋了,為甚麼容曜好端端找上了她,讓她去死。
容曜隻是感覺她風趣,把她當取樂的玩具罷了。
容曜視野從始至終都落在她的身上,向她走了兩步,鞋子踩在瓷器碎渣上——哢嚓,還未離近,一把菜刀映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