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廝全數蹲下，彷彿放下了甚麼，在我看來倒是空空的一片。

說完小丫頭就哭得稀裡嘩啦的，我神采煞白，昨晚那些不是夢，芍藥代替杏兒做了新娘，但是新郎是甚麼，有誰家會在夜裡辦喪事，還辦得那麼詭異？

“也是。”大夫人點點頭對著杏兒說：“還跪著呢？三蜜斯要去存候了。”

“這是如何回事？今晚辦白喪事，生人勿進，如何會有個丫環在此？”阿誰黑影不耐煩的問。

杏兒渾身一顫，嚇得麵無赤色。

一行人都是麵無神采的往前走，一個小廝滿身紅跟在前麵吹嗩呐，聲音不大，挺喜慶的，恰好中間跟著個丫頭穿戴一身白，嗚嗚的哭，看得我非常利誘。

我隻是一個被丟棄在荒宅的小丫頭，前三天，連家裡的丫環都瞧不起的，過了一夜，卻成了最得寵的人，連夫人都要對我畢恭畢敬，實在讓人感覺莫名其妙。

“時候不等人，既然你和杏兒那麼好，不然就由你來代替她吧，待我問過新郎官同意的話，就成全了你。”阿誰黑影冷森森的說。

“恩，走吧。”大夫人牽著我往外走，轉頭看到那杏兒還跪在那抽泣，不覺皺眉對我說：“你說你，也不要個得力的，弄這麼個不懂事的丫頭服侍，遲早要扳連本身。”

他們行走的姿式非常奇特，彷彿本來能夠走那麼快，卻恰好用心不走那麼快，放慢腳步，像踩著甚麼似得，一隻手舉高，看上去就是抬著東西，可明顯甚麼也冇抬。

“就是做了個怪夢，夢見辦喪事，又彷彿不是辦喪事，亂鬨哄的挺嚇人。”我一邊說一邊細細看大夫人的神采，公然她神采非常古怪，顯得有些惶恐。

“你說你叫甚麼？”我一把拉住她問。

正在床上折騰著睡不著時，內裡俄然傳來了一陣很奇特的聲音，彷彿是吹吹打打的嗩呐聲，又彷彿是嗚哭泣咽的抽泣聲，模糊感受有很多人顛末，但是這裡是內宅，尚書府連下人都少，如何會有這麼多人的聲音呢？

曉得得越多，死得越快，固然大夫人的話，言猶在耳，但我卻忍不住獵奇，並且那些喧鬨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我畢竟是赤著腳跳下床，跑到窗前，用手指戳了個洞，把眼睛貼上去看，隻見內裡有很多小廝，穿戴玄色的衣服，披著麻布，卻在胸前掛了一塊紅布，不倫不類的。

當天早晨住在大夫人院子的主屋裡，大夫人卻去睡了偏屋，半夜，黑漆漆的，一點月光都冇有，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自從父親帶著一家長幼來到荒宅，統統都不對勁了，連蘇嬤嬤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