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吉杜口不言，跟著侍女分開坊市。

亂世氣象。

“……自幼資質過人，想必是遭了天妒。”

沈子明霍然站起，臉上笑意儘去。

“子明，你知我自幼飽讀詩書，向來以山海經為笑談，此次我卻感覺……”

不過，李長吉說“切莫出門”……彷彿跟現在的環境，很像啊。

李長吉慘笑一聲。

“李長吉啊李長吉，我還道你有甚奇特之事說與我聽，本來竟隻是如此？”

“他真是進士？”

這是災厄的發源麼？

“書童說我觀日削髮了呆，直到太陽落下才緩過神。”

但如果那就是災厄，在那麼長的時候裡，天下早就該毀滅了。

“那便是李長吉麼？”

“解纜？離京麼？”

李長吉躺在床上，聽著內裡的人說道。

“該是不會。我以諸般驅邪、避鬼、禳福之法，又請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儘皆無用，已不是我等可解。”

侍女驚駭地捂住他的嘴。

“若你所言為真，那你僅一仆一馬，又如何逃脫的？”

“是在山中麼？”

…………

“內裡遍是豺狼豺狼，狻猊猰貐！它們要吃人的！”

聲音遊移了一些。

“天畏……遭銜齧！”

他們連災厄都看不到。

“山海經或許是真的。”

“它們會出來的，會出來的！”

“哦？昨日你騎頓時山，卻走下來，本來是如此？”沈子明說道：“聽你家人說，是那匹馬突發惡疾。”

從聲音判定，本身的視角，該當屬於一名叫做“長吉”的年青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