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竟是如此,真真是――好暴虐的心。
本日天公雖不作美,卻不礙澤國慶賀這喜上加喜的日子。
黑暗中寂靜,忽聽得棺外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傳入耳中,固然聲響極其纖細,纖細得幾不成聞,早已練就了靈敏耳力的白琉璃不刺耳得出,這是雨水滴濺的聲響,如此便申明,棺材並未下葬,俄然,一道寒芒在黑暗中的眸子深處一閃而逝,莫非――
現在,她成了汗青上無記錄的古之澤國世族白家的嫡長女,她的生命,竟奇特地得以持續,或者說,她在異天下重獲了生命!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精密的雨絲在六合間織起一張灰濛濛的幔帳,整座帝都覆蓋在灰濛濛的雨簾中,樹梢、房頂、青石路麵,皆是濕漉漉的,無處不勾染著暮秋的涼意。
清冷的眸子暗沉沉,白琉璃再一次抬起手,隻是這一次她並不是籌辦推開那緊扣的棺蓋,而是將指尖放到了棺蓋與棺身的閉合處,沿著指尖所觸摸到的藐小裂縫漸漸挪動動手,每當她的指尖移到一分,她的眼神就愈冷一分,當她的手指沿著棺蓋摸了一圈再回到原位時,她所處的這個狹小空間裡,已儘是冰寒之意,因為棺蓋上釘了四十九顆鎮魂釘!
究實在,這白琉璃之死給百姓來帶的高興,要遠遠高於這皇家喪事,這喧鬨歡慶的鑼鼓聲爆仗聲,更多是為歡慶白琉璃之死而喧起。
整整七七四十九顆鎮魂釘一旦打上,就是要這棺中之人永久不得超生!
難怪這棺蓋不管她如何推都紋絲不動,就算這棺中人不死,也離不開這口棺材。
這是白琉璃睜眼時所見到的所感遭到的,臉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緊緊蹙眉,下認識的抬手撫向臉龐,觸手,是一道道皮肉翻卷的血痂,因著觸碰,疼痛更加砭骨,真實在實的痛感令她震愕。
然,還不等白琉璃進一步考慮題目,便覺腦中胸口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狠惡堵塞感,彷彿要將她的身材燃燒扯破,迫使她不得不以手緊抓胸口以接受這狠惡得近乎蝕骨的打擊。
感受,除了臉上火燒火燎般徹骨的疼,還是徹骨的疼。
她既能聽到雨聲,便證明這棺材的地點位置並未在室內,甚或已不在白府,外邊寂靜無人聲,想來這口棺材不是置於墳場就是位於在去往墳場的路上,總之,非論如何,這棺材還冇有下葬於她來講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她要分開這口棺材的難度便相對簡樸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