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睬她,儘管大聲叫她的名字,對她說,這是在做夢,讓她從速醒過來。
課堂內裡,守著幾個全部武裝的差人,他們擔憂強行突入驚擾到方媛,還在跟她相同,和緩她的情感。
任彥哲也幫著我喊。
周警官劍眉微蹙,似在思考著甚麼,任彥哲猛地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到了馬路邊,轉頭看著我,臉上焦心之色畢現,語氣孔殷,“你是不是也被惡夢纏住了?為甚麼不奉告我?”
任彥哲眼神龐大地盯著我,彷彿想說甚麼,又說不出口,終究,恨恨地說了一句,“既然你曉得阿誰賣花的老太太長甚麼樣,那就把她的臉畫出來,通緝她。”
透過窗戶,我看到課堂內裡一片狼籍,桌椅被弄得東倒西歪,方媛雙手握著菜刀,冒死砍著一張課桌,一邊砍,一邊喃喃自語,“蛤蟆,蛤蟆,好多蛤蟆,砍死你們,我砍死你們……”
我不曉得喊了多少聲,她都充耳不聞,持續猖獗地砍著課桌,木屑飛濺。周警官他們已經在籌議用麻醉槍將她麻醉,我不斷念,深吸一口氣,進步音量,大聲吼道,“方媛,醒一醒,彆再做夢了!”
他沉默半晌,說道,“你畫的,該不會是阿誰賣黃桷蘭花的老奶奶吧?”
任彥哲從駕駛位出來,徑直走到後車廂,拉開車門,坐到了我中間,臉上的神采,又是氣憤,又是焦急,詰責我為甚麼不奉告他。
“第一,我今早見到你的時候,你的衣服上有黃桷蘭的香味,我猜你曾經買過黃桷蘭花,還把它放在了衣櫃內裡。第二,當我們在文婷家和杜芳芳家裡找到黃桷蘭的時候,我重視到你的神采,很凝重,很篤定,彷彿早就猜到她們會有黃桷蘭一樣。第三,你從杜芳芳母親的口中探聽潘文靜,提出去黌舍找潘文靜談一談,我感覺你是想扣問她和杜芳芳買花的事,而你現在又在車廂裡畫人物肖像,我猜你是想向潘文靜證明賣花的老太太,是不是你所碰到的阿誰。”
她臉上的神采很奇特,既凶惡,又帶著驚駭,眼神倒是浮泛,茫然的,就彷彿被人抽了魂一樣。
從杜芳芳家裡出來,我們坐上捷豹,去往杜芳芳就讀的黌舍,我們籌算找阿誰陪杜芳芳逛街的同窗潘文靜談一談。周警官坐在副駕駛位,我坐在後排,從包裡取出紙跟筆,開端畫畫。
“可我們現在還冇有確認,賣給文婷她們三人黃桷蘭的,和賣給我黃桷蘭的,是同一個老太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