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麼?”雲歌臉上一驚,“你說……孟常懷廢了一條腿?”
雲歌挑了挑眉,端起了粥碗。“手上冇力量是不是?”
雲歌額前降下一排黑線。“這你都挑!?”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雲歌向門口望去,便見幾個婢女端著盤子款款跨了出去,將菜肴端上了桌,她定睛望去,恰是她先前說要吃的“熊掌”。
“第三條腿?”納蘭修又是一頭霧水,冇聽明白。
納蘭修麵色穩定,聲音微微沉了幾分。“孟常懷廢了一條腿,總該學端方了。”
“如何不是至心?”雲歌嘖嘖一歎,“那一晚大雨滂湃,人家但是為你在容府門口跪了大半夜不肯走,非要見你一麵,你還說她不是至心?若不是至心,一個女子能為你做到如此?你當真是妖顏禍水,把一個女人勾引成如許!你不感覺,你太絕情了?”
這男人的確無恥,謹慎思真很多。
納蘭修莞爾一笑。“那不也是拜你所賜?現在你這是在不幸她?”
雲歌卻也嘴上不饒人。“就算我腦袋裡盤計著的壞心機全都加起來,也冇你一日盤計的多!”
“這就是熊掌?!”
“……”這男人,能不能好歹謙善一點。
聽聞孟常懷是個風花雪月場上的妙手,景芙蓉落到他的手上,必定也是被孤負。
“喂,你到底還吃不吃了?”雲歌一個眼神瞪了疇昔,耐煩忍到了極限。“彆得寸進尺!”
“唔……”
人生莫大的幸運,是有人在乎本身,有人體貼本身,即便是旁人毫不在乎的細節,此中也透著濃濃情義。
“冇甚麼!”雲歌又是舀了一勺粥喂進他口中,似是漫不經意隧道,“我方纔俄然感覺,你長得挺都雅的。”
納蘭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腦袋裡,整日都在盤計著甚麼壞心機?”
“嗬,景芙蓉,癡情,癡心,卻不是至心。”納蘭修淡淡道。
納蘭修目光一怔,瓷白的勺子襯著她的指尖,裡邊是熱乎乎的粥,冒著平淡的香氣,抬眸望向她,冇想到她真的情願喂他喝粥,還覺得以她的心性定是會甩了碗走人呢。
納蘭修麵色怔了怔,扯出一絲難堪的神情,燭燈下,他眉宇輕蹙,神采瑩白,當真有那麼幾分病美人的韻致。
發覺到她行動的生硬,納蘭修抬眸卻見她正入迷地望著他,不由得眉心輕蹙。“如何了?”
納蘭修眸光微怔,緊接著垂落了眼睫,抿唇一笑,眼底竟出現一絲笑意。但是雲歌再次望去時,他又規複了一貫安靜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