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人家的事，我也不好多說甚麼，隻不過見到鬼車一變態態，不再像初度見到的那麼儒雅，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我對胖女人道：“這太殘暴了吧？”

鬼車看著我道：“剛纔酆都堆棧也是我名下的。”

公然，我猜對了！鬼車就是這座舞樂樓的仆人。

女槍彈得是《雨霖鈴》，這曲子生來便是悲慘的氣味。小時聽先生說過，唐朝玄宗天子的愛妃――楊玉環縊死，安定兵變以後，玄宗天子北還，傳聞一起淒雨瀝瀝，風雨吹打皇鸞的金鈴上，他想到了他的愛妃，流亡時身邊另有美人相伴，可返來時倒是孤身一人，感慨萬千，便寫下一曲《雨霖鈴》。

隻見鬼車悄悄推開胖女人遞上來的賬簿，說了句：“本日不看。”

“你說過。”鬼車打斷了我，“你說過，隻是你忘了。”

“……我的意義是，你稱呼我為娘子，這是不對的！固然我們有一紙婚約，但我如果不承認，你也何如不了我，不是嗎？”

我的眼皮俄然跳了一下，對他這類說法天然是不信賴的，大抵是先入為主，他一向彬彬有禮，很難設想他會做出能人所難的事情，也就感覺他隻是在恐嚇我，剛好這些樓內裡有女子在操琴。

女子的琴技不錯，但是聲音當中貧有趣道，隨便聽聽也就罷了，可我生前待在青樓裡，這首曲子經常聞聲，一些經曆盤曲的女子把它彈得令人墮淚，比擬之下，這女子的琴音真令我感到難堪。

隻見長舌吊死鬼來不及反應，乃至反應過來都抽不出舌頭，香爐裡披收回焦味，長舌鬼扯開嗓子就是慘痛的叫聲，那聲音真是比傷了手的李祁還要哀思，還要刺耳。

“嗯。”鬼車淡淡的迴應了一聲，像是見怪不怪了，把那舌頭一扔，長舌鬼完整暈厥了疇昔，兩個四隻手的惡鬼出去抬走了他，傳聞是要扔到後院做個血池。

這就相稱於默許了吧？

“我們能談談嗎？關於婚約，我想你是不是曲解了？我向來冇有說過我喜好你，也冇說和你平生一世在一起……”

我道：“這纔不是！”

胖女人彷彿是這裡的掌事，其他骨女無不是看她能夠靠近鬼車，暴露戀慕的神采。

鬼車愣了一愣，“甚麼宿世？”

他掃視了廳堂一週，終究落在一個空曠的坐位上，反手拉著我走向那邊，世人吸氣，而我不知所措。

公然，胖女人拿出隨身照顧的帳本，恭恭敬敬地呈上道：“大人，請過目！”

長舌吊死鬼見到鬼車，由衷地讚歎了一句：“果然是陽間獨一無二的畫皮鬼，這邊幅，就算是假的也能讓人鎮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