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東邊的牆角是一處特地架起了籬笆的花叢,內裡種著一叢叢不著名的小野花,現在雖無花朵、卻也是有著碧綠蒼翠的葉子,看起來朝氣勃勃。
一眼望疇昔,全部院內的房間的落地柱和窗欞都是新做的漆,窗戶上糊的也都是烏黑潔淨的高麗紙,一看這戶人家就是新蓋的屋子。
而第三進的二層繡樓則住著這家的蜜斯,不大不小的三間正房,繡樓後的後罩房裡住著服侍蜜斯的丫環和仆婦。
再加上這一年來,少爺蜜斯要給太太守孝,一點兒葷腥都不沾。
來了燕北以後,這裡的氣候水土和都城都大分歧,蜜斯不免會水土不平。
整座院落安插得頗具風格,院內打掃地乾清乾淨,再加上入目可見的綠色,看起來朝氣盎然、清爽可兒,讓人感覺仆人家彷彿並不是淺顯的農戶。
東配房住著這家的少爺,西配房則被充作了少爺的書房;西跨院是廚房,東跨院則住著貼身奉侍主子們的丫環小廝;東配房的門前還種著兩株矗立蔥蘢的青鬆,在這個滿目蒼茫的季候看起來讓人麵前一亮。
院子正中的石桌石椅旁擺放著兩個粉彩花草大缸,缸上描著幾株蘭草,結了冰的水麵下,模糊可見幾尾色彩各彆的金魚在悠然地遊動。
此時的菜地裡,一株株綠油油的幼苗看起來非常精力,院子的最西頭則是一處清算得潔淨利落的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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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家中主母已經歸天,以是中間的正院正房就隻供奉著主母的畫像,兩邊的耳房則充作了庫房。
也怪我,當時就該勸蜜斯不要死守這些端方,好好地養著身材的。
此時繡樓的二層臥房內,黑漆大炕上垂著水墨書畫白綾帳子,帳內睡著一個年約九歲的少女,身上蓋著一床厚豐富實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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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坐北朝南的寬廣的宅院被分紅了前後三進,第一進是外院,倒座房裡住著家中的幫工、護院和仆婦,寬廣的院子裡是一畦畦開墾地非常整齊的菜地。
這時,她迷含混糊地聽到一個清脆又稍顯稚嫩的聲音在床邊響起:“娘,蜜斯如何樣了?”
一會兒又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幼小的女童,穿戴一身孝衣,撲在靈堂前,抱著靈床上那位了無聲氣的斑斕婦人,沙啞著聲音、哭著喊著“娘”。
萬一蜜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如何對得起走了的太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