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致想罷,不再躊躇。玫瑰花瓣兒般鮮豔的嘴唇悄悄一抿,便彎下腰,本身把鞋襪褪了下去,又把粗佈下襦的裙角略微往上提了提,暴露受了傷的左腳了。
是以他把心一橫,看也不看葉致的神采,拿出常日裡幫同僚兄弟治傷的手腕,又略微調劑了一下力道,沾著金瘡藥為葉致揉了好久。
本來,這些埋伏在蔡家車隊裡,扮作新近府的仆人的,看模樣都是受過專業練習的殺手。他們煞費苦心腸混進蔡家,卻特地等長公主帶著高元霜提早趕往下一個驛館時才脫手,明顯是不想招惹這位風頭正勁的天子親妹。
二三十下疇昔,秦爍才停了手。
她的名聲如果是以壞了,便滿是表哥的鍋!
“爍表哥,莫非那些刺客,並不是衝著長公主殿下來的?”
她生得極其斑斕,素淨中又透著幾分豪氣,現在被堆棧的暗淡油燈時明時滅地照著,倒是多了幾分人味,少了幾分氣勢。
但是眼下她和秦爍能夠說是同舟共濟相依為命,秦爍既然已經問了,她也不能藏著掖著。
葉致卻有些臉紅。
秦爍這纔將事情啟事娓娓道來。
他倒不是心疼藥,而是葉致想來也是不懂這些,如果為了快些病癒,直接糊上厚厚一層,不曉得要多遭多少罪。
葉致眼裡刹時就泛上了水光。
總不能不管不顧地把一整盒金瘡藥都給了葉致,叫她本身去塗。
“雖說長公主不在車隊中,可此行畢竟是長公主的東道。”葉致小幅度的悄悄點頭,“這已經是獲咎了她,對方就不怕長公主大怒之下奏請皇上徹查此事?何況,如果表哥你已經將密事報與皇上曉得,現在殺你……又有甚麼用呢?”
雖說是極其奧妙的事情,可此事畢竟年初已久,連累又廣,想必當年的相乾之人已經獲得了動靜。
一旦疼痛開端減輕,葉致的思路便不再遭到滋擾,開端細心考慮起她和秦爍現下的處境來。
此事大有蹊蹺。
給這金瘡藥一疼,葉致倒是完整失了睡意。
他忍不住抬起手,悄悄撫了撫葉致的發頂:“畢竟,還是個渾身香氣的小女子啊。”
“無……無妨。”葉致忍著痛苦,斷斷續續道,“爍表哥彆顧忌我,我能忍的。”
表哥他們也真是的……如何不管甚麼事都哇啦哇啦往外說!就算秦爍是他們的表兄弟,可和本身畢竟一表三千裡,還是外男!
“表妹……公然聰明過人。”秦爍考慮著說,“若我說這些人是針對我而來,你們都是被我扳連了,表妹會不會頓時離得遠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