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風景因大雨的隔絕而恍惚,隻能勉強看清色彩。一縷紅色的煙自廳中心的銅鶴香爐中迴旋而出。
“是啊。”顏簡淺笑道,“你不需求再為此而困擾了,不是嗎?”
“阿簡,你這是又何必呢?”容惟悄悄地看著他,感喟道。
他也湊到容惟唇邊,“我不準。”
“邵博,你派人去請容將軍來府裡。就說我有事要同他說。”
俄然,容惟目光鋒利了起來,“你在茶水裡放了甚麼?”
顏簡頭微側:“如果我說是呢?”
他捏住顏簡的手腕,然後站了起來。他比顏簡高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顏簡,冷冷道:“阿簡,你就這麼想讓我上你?”
走過湖心的九曲廊,穿過月洞門,就到了朱離院。
容惟怒極反笑,“那就嚐嚐。”說完他拽起顏簡的手腕,將顏簡拖至羅漢床邊,用袖子揮開了上麵的矮幾,然後將顏簡扔在了上麵。羅漢床是紫檀木製成,且大要並冇有墊墊子,顏簡被硬生生摔在上麵,疼得神采煞白。還冇有等他緩過來,容惟就欺身上前。
顏簡站了起來,白袍玉帶,秀雅如月之曙。
最原始的姿式,冇有纏綿纏綿,隻要凶惡打劫,不是柔情密意,隻要痛苦和血腥。
容惟在收到王府下人傳來的話以後,想了一下,便穿戴便裝出了將軍府。
每當顏簡想轉頭看他的時候,容惟老是捏住顏簡的脖子不讓他轉頭。
“颳風了……”顏簡看著閒逛的竹林,收回一聲輕不成聞的低歎。
他走下羅漢床,走到容惟身邊,伸出右手拿起容惟掌心的玉扣。他的指尖彷彿偶然中觸到容惟溫涼的掌心,分開的時候,兩人的神采都很安靜,但是顏簡籠在袖中的左手五指卻緊扣了起來。他鬆開了緊扣的左手,然後將玉扣重新套進了容惟的脖子。
容惟走進主屋,就看到半躺在羅漢床上的顏簡。顏簡一手撐著側臉,而另一隻手上卻拿著一塊玉扣,正細細打量,彷彿已出神。
雨後的朱離院帶著一股清爽的青草味,隻是不見一個下人。
容惟沉默。一時候,屋內溫馨得落針可聞。
顏簡一手重撐著側臉,玄色長髮逶迤落地,唇畔笑意淺淡,模樣閒適。隻是眸子裡的冰寒即便是暖春的到來也化之不去。
顏簡坐在王府的主廳,靠著椅背,指間夾著褐色褐色的藥丸,漫不經心腸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