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猖獗扭動著上身,但下身像被定住了一樣,限定了她的行動。閃電還在持續,我看到她流下了兩行淚。雷鳴遠去了,屋子墮入暗中。我感受不到澈娜的存在了。
我早已嚇得跌坐在地上,她對峙唸叨:“七英聯盟・・・・・・”我不明白她說甚麼,牙齒打著顫問:“你,你是想奉告我,是七英聯盟害了你?”
那種被人盯著的感受又呈現了,如芒刺在背。我轉頭,燭火搖擺,澈娜在玻璃相框中笑靨如花,除了我,這裡冇有任何人。錯覺嗎?
我端起一支蠟燭,走到紅桌前,觸摸著冰冷的玻璃相框,“澈娜,我該如何辦?我的餬口成了一團亂麻,本來的路被生生截斷了,可新的路卻不曉得在哪兒・・・・・・我彷彿被逼上死路了,運氣之手將我推向了另一個天下,我對這個天下一無所知,冇有人情願奉告我這當中的法則。我好怕,怕一步踏錯就萬劫不複。澈娜,你在就好了・・・・・・”
遠處有腳步聲靠近,未幾時便到了樓下,燈光一下亮起,刺得我眼睛疼,我擋住眼睛,透過指縫看向鋼琴,澈娜消逝了。
眼淚決堤。
“澈娜,你想奉告我甚麼?”
衛洋衝上樓來,孔殷地喊我的名字:“阿延!”我一個激靈復甦過來,帶著哭腔迴應:“我在這兒!”他衝出去,踩過一白蠟燭,將我抱在懷裡,心不足悸地說:“你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小傷罷了。”李靳淡然抽回擊,木末忙丟開右手給她止血。
燭光搖擺了一下,彷彿在安撫我,遺像前的蠟燭滾下兩滴濁淚。照片中的澈娜舒展眉頭,神采悲慼,眼睛裡卻透出果斷,像極了《狼圖騰》裡從絕壁上一躍而下時候的母狼,視死如歸。那樣活矯捷現的神情,彷彿她就站在那邊,正做著一個艱钜的決定,阿誰決定會要了她的命,以是她哀痛,但那是她的信奉,以是她視死如歸。
“孫淳延,你為甚麼取這個名字呀?像個男孩。”
樓下擠了好多人,坐著的,站著的,我大抵數了數,不下二十人。站著的人裡好多熟諳的麵孔,周嘯彥,簡明,簡言,另有張承和之前在差人局見過的何軍和女警官,其他的都冇見過。不過看站的,大抵分兩撥,一邊是嘯彥和簡家兄妹為頭的,我猜是古易園的人。另一邊以張承為首,目測是刑警大隊的便衣。
颳風了。窗戶不知甚麼時候開的,風鑽出去,在地上卷一圈,蠟燭一一燃燒。我昂首,黑夜暗無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