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婆子原是大太太的四個陪房之一。四戶人家隻要這孫嬤嬤與章嬤嬤在府裡當差。隻不過章嬤嬤更得大太太信賴，現在是內院的總管事，事事壓了孫婆子一頭。

逼得她頓時補發了朗園的月例，才堵住悠悠之口。

孫嬤嬤神采一凜，“說是園中雖算不上次序井然，可也很有章法。對了，二女人還賞了她二錢銀子。”

眉羽伸脫手指導了繡珠的額頭，憋著笑數落，“你也學著油嘴滑舌的！”

孫婆輕視地撇撇嘴，“還不是二爺臨時把奶孃徐嬤嬤請了返來，派去朗園。女人也曉得，這徐嬤嬤還是有些見地的。”

對著眉羽謝了又謝，退了下去。

眉羽噗嗤一樂，同身邊的丫環說，“繡珠，你聽聽孫嬤嬤這張嘴，真是能吐出花來！”

梁眉羽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

孫婆子又接過話頭，“繡珠跟著女人久了，看的準冇錯！”

繡珠一麵給女人揉動手，一麵慢條斯理地說道，“奴婢看孫嬤嬤這叫心有所感，女人怕真是天女下凡呢！”

另有春熙齋裡，出自燕羽隻手的那隻蒲團。不但精美標緻，還做成了蓮花座的模樣，老太太一間就愛不釋手。

眉羽撫了撫鬢角的金鳳，嘴角輕翹，“那也要二mm肯聽。這幾年，二mm早就與徐嬤嬤冷淡了。”

孫婆子心中歡暢，老太太那邊安穩又有麵子，如果得了老太太的眼，自是有著花團錦簇一樣的出息。

隻見她緩緩抿了一口茶，“這事不急，我看老太太那邊有個不錯的缺，給你那三丫頭留著呢，等過段日子自會安排。”

眉羽端起蓋碗來，用蓋仔細細地撇著水麵的浮茶，細磁碰撞，聲音清脆。

因而沉穩叮嚀道，“過幾日這邊忙完了，你親身走一趟朗園，該給二mm做春裳了。嬤嬤到底是有這些年的經曆，幫我掌掌眼，二mm現在到底過得如何？”說著深味深長地瞧著孫婆子。

眉羽擺擺手，明顯冇有其他叮嚀了。

眉羽揮了揮手，屋內丫環連同繡珠都順次退了下去。

梁家是買賣人，最在乎的就是信譽和口碑。

這一件件一樁樁…

小丫環重新上了熱茶，眉羽抿了一小口，這才斂了笑，“我總覺的二mm與疇前不一樣了！”

從小孃親就教給她，她今後要仕進太太主持中饋，束縛下人建立威望，又要與貴胄內眷們周旋。定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苦衷勿讓人知。

孫婆子不覺手心起了薄汗。